一穷酸去应聘私塾先生,对东家说待遇无所谓:“无鸡鸭亦可。”等到真上岗了,口气就变了,对东家说:“我的意思是,无鸡,鸭亦可。”鸡和鸭自古就是禽类中的哼哈二将,大多数情况下是并列的,但在某些如穷酸先生那样的情况下,还是得区别对待。比如中医理论,就是鸡汤上火,老鸭汤清凉。依我看,所谓阴阳调和,就是喝腻了鸡汤后,改喝老鸭汤。
一提到鸭子,很多男人女人就会现出古怪的微笑,他们促狭地认为,鸭子就是董永那样的卖身牛郎的代名词。我反倒觉得,鸭子不仅不像男人,反而具有很多女性特征:比如啰嗦吵闹。老师对吵闹不休的学生说:“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正好师母来找他,一个女学生向他报告:“老师,外面有五百只鸭子找您。”以前在钓鱼的时候,从来都很佩服那些鸭场主,那样沉着冷静地面对鸭子们的嘎嘎不休。据不完全调查,养鸭子的人离婚率是最低的。
比如敏感。诗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原来鸭子是先知,怪不得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神奇,看来关于2012,我们还得多问问女人。当然,不说这是敏感多疑吧,说是女人天性善于把握时尚的脉搏也未尝不可。她们总是敏锐地高昂着头左顾右盼,捕捉蛛丝马迹,以确定今年流行红裙子还是黄马甲。
比如妄想永远十八岁。又有诗云:鹅鸭不知春去尽,争随流水趁桃花。桃花还是那三两枝桃花,鸭子却成了目光短浅。诗人是白白羡慕鸭子们毫无心机地及时行乐了,或许,是明知春去尽,却还不甘心,一心要抓住春天的尾巴,努力装嫩扮萌……比如蛮不讲理。煮熟的鸭子,明明飞不了,却还嘴巴硬。一吵架就扬言分手的是女人,等到男人不胜其烦的时候,死活不肯分开的也是女人,还美其名曰鸭子嘴豆腐心。
写到这里,红了绿了冷哼一声:“你说够了没有?”好吧,做人难,做女人难,做红了绿了那样出名的女人就更难。
鸭子成群结队,意味着她们害怕孤单;鸭子步履蹒跚,象征着她们的道路不是一帆风顺;水面上偶尔落单的鸭子,一晃眼看上去,优雅高贵,几乎成了天鹅。说不定,那就是一只天鹅。
最后,突然想起钱钟书先生说过:“有鸭子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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