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秋,迫于生计,我考入榆中师范。个人的温饱问题解决了,学校的阅览室也有一些书、刊可读。师范四年,我印象最深的,是。
当时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有一档叫“阅读和欣赏”的节目,我,还有我几个朋友,被这个节目深深吸引了,对我来说,当时最快乐、最成为享受的,便是收听每周三次的“阅读和欣赏”。节目预告及欣赏的诗文,大多刊登在《广播节目报》上。首播在晚上,次日早晨六点一刻重播。一次节目,只有短短30分钟,我们一般都要听上两遍。我们一边听,一边作着录音整理。之后再工整地摘录在16K白纸上,过一段日子,就装订成册。几年下来,我这方面的笔记有了12本,现在大多还保留着。
正是在林如那如小溪般美妙动人的声音中,我背下了《琵琶行》,喜欢上了《聊斋志异》里的《阿纤》;正是在夏青那苍劲沉着的声音中,我喜欢上了与民同乐的好太守苏轼,理解了陆游的绝笔诗《示儿》;正是在方明那厚实有力的声音中,我体会到林嗣环笔下口技艺人精彩绝伦的表演……
通过“阅读和欣赏”这一窗口,我了解了南朝民歌中优美的情歌,我懂得了杜甫《石壕吏》的简洁,是源于“藏问与答”,我明白了范成大《催租行》一诗的大幅度的跳跃,我了解了陆游的婚姻悲剧及其沈园诗词,我知道了元曲作家中的“酸甜乐府”,我欣赏到《红楼梦》中《抄检大观园》等精彩片断……
因着这一节目,我还喜欢上了《广播节目报》的一个小栏目“学诗拾零”,作者刘刈总是用极简洁的文字来阐释他读诗的体会,让人爱不释手。
“阅读和欣赏”节目播出的内容主要是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写稿的作者都是一流的学者,再配之以著名播音员的艺术处理,真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现在想来,我从那几年的“阅读和欣赏”节目中真是获益匪浅,既了解了我国灿烂辉煌的古典文学,体会到它的美妙绝伦之处,又在不知不觉中培养了我对中国古典文学的兴趣。
大概是师范的三四年级,我在收听“阅读和欣赏”节目的同时,又跟着广播自修电大中文系的一些课程,主要收听的仍然是古典文学,听完了禇斌杰老师的先秦两汉文学,听完了袁行霈老师的唐代文学、元代文学。我虽然读的是中等师范,却有幸聆听了北大名师的讲课,享受到北大学生的待遇,这,要归功于广播。
顺便说一句,那时候,我们不少同学都备有一台“金丝猴”,如32K书大小。我们用它听“阅读和欣赏”,听“文学之窗”,听“小说连播”,也用它学英语。那是一段很让人怀念的日子。如今,“金丝猴”怕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的中学生,大多备有随身听,坐车走路,有事没事,都见他们将耳机塞在耳朵中。小巧的随身听取代了笨拙的“金丝猴”,功用也大相径庭。
我想,时至今日,我内心之所以还眷恋着“金丝猴”,眷恋着以前跟着广播学语文的日子,就因为那段岁月充实了我贫乏的精神世界,并为我以后的人生打下了坚实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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