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没了,在一个冬日的傍晚。
铃铃是我家养的一条土狗。土黄色的毛,个头比狼狗略小,温顺听话,聪慧活泼,全家人都很喜欢,自然把它当成了家庭中的一员。
早上一开门,守在院子里的铃铃就蹿到身旁,摇着尾巴向你问好。我俯下身,轻轻抚摸着它的头,指着大门说:“铃铃,门外有人,去咬吧。”铃铃明知道没人,但还是听话地跑到门口,“汪汪”几声,然后又回到我的身边,用头亲切地蹭我的腿,昂着头在院子里转圈跑步,或守在墙角旮旯里捉老鼠。别说“狗抓耗子,多管闲事”,若发现院子里有死老鼠,那一定是铃铃咬死的。它有着狼狗的聪明,猫的敏捷,给了我们一家无穷的乐趣和热闹。
其实,我不喜欢养狗,麻烦不说,主要是怕脏。儿子读中学那年,嚷着要养一只狗,说他一个人睡在老屋里害怕,想养只狗做伴。于是丈夫花30元钱买回来一只巴掌大点的,胖胖的,小老虎似的狗,取名铃铃。懂行人一看,说,这是一只外地狗,咱们一般养不活。
晚上,丈夫找了一个小纸盒,里面放了一条毛巾,算是给铃铃安了家。爱干净的我,又找了一块纸皮放在旁边。早上起来一看,铃铃好像懂我的心思似的,真的拉撒在小纸皮上。一下子我喜欢上了铃铃,给它买来了火腿肠和奶粉,像喂养孩子般细心地喂养着它。
一星期后,铃铃病了,不吃不喝,无精打采,毛色失去了光泽。丈夫抱着它去打针,我硬给它喂奶粉,但它一天天消瘦,没有一点好起来的意思。我想铃铃这回可能完了。早上起来,我不想看到铃铃的尸体,叫丈夫去扔。丈夫说:“铃铃还活着,它的病好了!”我不相信,回头一看,铃铃在地上走来走去,东闻闻,西嗅嗅,显然在找东西吃。见了我,跑了过来,依偎在我的腿上,眨着黑黑的小眼睛,似乎在说,我好了。
那年春节,我和丈夫抱着铃铃去走亲戚,回来时丈夫喝醉了,就在我打开房门的时候,丈夫抱着铃铃跌倒在地,铃铃的腿受伤了。腿好后,铃铃走路竟画八字,成了一只罗圈腿的丑狗。有人说:“我送你们一只好狗养,把这只丑狗扔了吧。”我说:“连我们都不养它,谁还会要它呢,况且那是一条命啊。”
在我和丈夫的精心养育下,两个月的铃铃已成为一只虎头虎脑,身粗体壮,会看门的大狗了。我和丈夫把铃铃交给儿子,让他养在老院子里看门。晚上,儿子写作业,铃铃就卧在儿子脚上,儿子上床睡觉,铃铃也跳到床上,成了儿子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如今儿子大学毕业,有了自已的事业。铃铃在我们家,也度过了九个寒暑。当儿子告诉我铃铃没了时,我心里一惊,就知道它已凶多吉少了。前两天,听说有人专门偷狗,一斤狗肉20几块钱。我再三叮咛儿子,别让铃铃跑出来,没想到可怜的铃铃还是没躲过贼手,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走进老院,看不见铃铃的身影,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铃铃虽然是一只狗,但它忠于职守,无怨无悔。它给予我们全家的欢乐,将永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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