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过后，忐忑依旧

□羊白

侄女今年参加高考。考前二哥就交代，不要频繁过问，也不要到家里去看望，一切正常进行。我遵命，把关心藏在心里。高考激烈如打仗，女孩子心理素质本来就差一些，遇到这样重要的考试，必定紧张忐忑，不干扰是对的。

考完了，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我去看望。侄女情绪不好。她原打算考完后回老家度假的，现在却变卦了，认为不好意思给爷爷奶奶交代。显然，她没考好，估了500分出头，比平时的模拟成绩低60分左右，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这让她沮丧。关键的是，这个成绩上二本是很危险的。即便勉强够，填报志愿也余地有限。她心情忐忑，我完全理解，宽慰她说，不过是估计，考什么成绩说什么话，现在好一点，先出成绩再报志愿，比前些年先报志愿后出成绩瞎蒙好多了。不用乱想，心里有个基本的打算就行了，该回老家还是回老家呗。

从老家回来，侄女天天和她的一帮同学在一起。她们的情况大致相同，都在二本和一本之间悬浮着，心里忽上忽下，不知最终能上什么大学。离出成绩还有一段时间，等待可真是一件煎熬的事情。侄女说，她一个同学高考过了竟然还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总出现某道大题，她极力想看清她是怎么答的，却怎么也看不清。搞得她云里雾里更没主意了，觉得先前的估分可能高了。从这个同学的情况可以看出，高考虽然完了，紧张和忐忑依然无法松弛。即便那些学习好的优等生，想必也一样不轻松吧。因为他们有他们的期望和担心，希望上一本的忐忑着重点，上重点的还忐忑着清华北大呢。在成绩还未出来，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即便出了成绩，报志愿也是很复杂且蛮讲技巧的一件事情，只有被提档录取了，才会尘埃落定，结束一季高考。

原本没打算复读的侄女，在和她的同学们反复嘀嘀咕咕议论和交流后，最终有了自己的一个基本思路：考上二本就上，考不上就复读。人一旦有了主意，心就坦然了几分，不再去胡思乱想了，有点以静制动的意思。我觉得她的想法挺好，建议她趁这段时间看些闲书，扩大视野，也好进一步地放松自己，等成绩出来，按思路去执行就是了，考上考不上都自有应对，也就不是什么纠结的事了。

昨天，侄女到我家来练琴。刚好我大哥的女儿也在，她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两姐妹就聊上了。聊到高兴处，她饶有兴趣地问：“姐呀，听说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你们上大学时都干什么？”大侄女估计是为了宽慰她吧，颇夸张地说：“还能干什么？读书上网谈恋爱呗！”

侄女小声说：“我也想谈恋爱，像你说的那样潇洒生活，可我爸妈说了，大学期间以学业为重，他们不允许我谈恋爱……你说，到了大学，万一有人追我，我该怎么办？”

我正会心地笑呢，隔壁做针线活的老妈不知怎么听见了，她豁然出现在门口，极严肃地说：“要是有人追你，你就赶紧跑啊。实在不行就拨打110。”

老妈闹出的这个笑话，我们足足笑了一天，也算是对她孙女最好的解压吧。饭桌上，我又看见了她往日的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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