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伙子挣钱的门路多得很我劝你不要杀狗狗也是一条命

“嗨！小伙子，挣钱的门路多得很，我劝你不要杀狗，狗也是一条命，杀狗伤生啦。”黄国让还是苦口婆心。

“嘿。杀狗伤生？你老汉知道不知道，汉朝有个叫樊哙的人，十多岁就开始做杀狗卖肉的生意，最后还当了刘邦的开国大将军呢。我就是现代的樊哙……嘿，我说你这个老汉要是买狗肉呢，我们就说个价，要是不买狗肉呢，你去赶你的场，少管闲事。”

“呜——呜——”黄国让一进这个角落，就被小伙子杀狗的场面给镇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绞刑架”的一根柱子上，还拴着一条半大花母狗。原来那像人哭的哀嚎声，就是它发出的。如今，它见同伴已经被杀，吓得浑身抖起多高。可能预感到下一个被拉上绞架的就是自己，又开始“呜呜”起来，如同喊着“救命”。

那狗看看小伙子，看看黄国让，看看被杀了的同伴，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不停，越是哀嚎不止。

“这么小的狗你也要杀？”看着那吓得发抖的狗，黄国让走上前去，牵住了拴狗的绳子。

“呜——呜——”即将被拉上绞架的半大花狗见黄国让牵着拴它的绳子，或许看出了黄国让会救它的命，不但对着黄国让掉眼泪，“呜呜呜”的叫得像人哭，还用嘴去叼黄国让的裤腿，很显然，那是求黄国让救它一命。

“我这里又不是马戏团，不杀拴在这里好看吗？”小伙子回答得很俏皮。

“这狗太小了，杀了也没有几斤肉，我劝你别杀它。”

“这狗还小吗？不小啦。比这还小的狗我都杀过。小狗的肉嫩，顾客最喜欢。”小伙子油盐不进。说着，开始将拴狗的绳子往绞架上的圆环中送。

“不能杀它！它连儿都还没有生。”黄国让拉着拴狗的绳子不松手。

“嘿。正因为它没有生儿，肉才值钱。老母狗的肉同老母猪的肉一样，嚼着像木渣，谁要？我说你这老汉是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的狗怎么不能杀？别耽误我干活，把狗给我。”

“就是不给你！”黄国让的犟脾气上来了，拉着拴狗绳不放。

“你不给我狗你就给我钱。你要给狗当‘保保\’你就拿钱把它买走！”小伙子也来气了，说话嗓门很高。在川东北农村，当“保保”就是当“干爹”，给狗当“保保”就是给狗当“干爹”，话语中多少有些侮辱人的意思了。

“嗨！给它当‘保保\’就给它当‘保保\’。老子今天不计较你说话的态度，你要多少钱？”

“多少钱？这个嘛，至少要这个数。”小伙子嘴里没说，伸出右手，捏起5根指头甩了甩，5根指头就是50元钱。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中叶，50块钱不算个小数目，黄仁华大学毕业分到地区中心医院，一个月的工资才53.5元。

“你可真敢要。你怎么不把10根指头都伸出来？”

“不是我敢要，是它就值这个数。少了这个数，你牵不走这个狗，等着吃它肉的人还不少呢。”小伙子见黄国让买狗的心很迫切，故意把价吼得高高的。

（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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