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叶浮萍 □何源江（乐业）

 

这是一条河，一条其实很普通的河。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河，但它却时常在我的梦里流淌。

这一条河，终年叮咚，几乎都是清澈见底。因此，路过这条河的人们，见到如此清澈的河水，他们都会情不自禁地蹲下来，把手伸进水中，洗一洗，然后，捧着水在脸上拍拍，甚至有的直接把脸埋在水中，同时，吸进一口河水，抬头的时候，嘴里的那一口水也跟着喷了出来。一脸的幸福。

其实我也如他们一般。

而她也似我一样，不同的是，她会把水喷到了我的身上，把我的身上弄得湿湿的，之后，她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佯装愤怒的样子追赶着她，她便沿着河边跑，一路响起了她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直到现在还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她，其实并不很美丽，中等身材，圆脸。这是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给我的感觉。然而，当她的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对着我看的时候，我一接触这双眼睛的刹那，我就无法说出对这双明亮眼睛的感受，讨人喜欢抑或是讨人嫌？

这是一双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十分的明亮，明亮得就像这条河水一般，没有了一点点的杂质。无疑，这是一双很会说话的眼睛。

“你好！”我向她打招呼。

“你也好！”面对陌生的我，她也大方地不失时机地回了我的招呼。

这是我来到山乡工作不久，在一次晚饭后，信步来到这条河边散步的时候，第一次遇到了她。她恰巧从这条河的下游走上来。她手里正揣着一把野菜。时值秋高气爽的气节。

邂逅她之后，我就整个山乡来了一次“百度搜索”。

信息很快就得到了反馈。她，是一名教师，很准确地说，目前是一名聘代老师，姓兰，叫兰莉莉，刚刚到山乡教书不久。

山乡不大，唯一的一条乡街也不长。同在山乡谋生，一天到晚总会低头不见抬头见。因此，我和兰莉莉都会在乡街见面。

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了，我们之间也熟络起来，再见面时，我会说：“兰老师，你好！”她跟着就说：“忠哥，你也好呀！”因我名字的后面是带着一个忠字，故她这样称呼我。

山乡就巴掌那么大，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的活动，因此，山乡显得很宁静。在山乡的生活自然也十分的单调，我唯一感兴趣就是饭后去散步，信马由缰地去散步。那么，蜿蜒流过山乡傍的这条河，就是我经常去散步的好地方了。其实，在山乡工作的单身人员，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兰老师也不列外。她也经常来这条河边散步，于是，我们每每都会在这条河边遇到。随着我们俩人日益熟络，我们谈感情，谈工作，谈人生。有时候，我们会在河边嬉戏，打闹。比如在用水洗脸的时候，嘴里吸进水，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时候喷向对方等。我几次都被她嘴里含的水喷到了身上，然后，就听到她呵呵地笑。我去追她，她就跑。有时候我一个箭步就抓住了她的双臂。这个时候，她猛地一转身，看着我。我就十分清楚地看到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见底，扑闪扑闪的，很会说话的样子。好几次都拨动了我的心弦，但我还是克制住了。其实，在我的心里，分明地记得了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她说即使以后成为一名真正的老师，她也不会甘心呆在这样离县城那么远的地方生活的。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次年5月份，她参加了招聘老师的考试，并如愿通过了。9月她被安排到其他的乡镇去了。送她走的时候，我很高兴地说：“恭喜兰老师，如愿成为真正的老师了!”

她没有回答我，却用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我已经十分熟悉这眼神了。

之后的两年期间，我们偶尔有联系，但都是无关痛痒的联系。接着，她就嫁为人妇，我去恭喜她。我娶人为妻，她也跑来山乡祝福我。现在，我依然在山乡里，闲暇时，依然在山乡的河边散步，河水依然清澈见底。

有时候，我常常对着这条河水发呆，尤其见到两叶浮萍的时候。是啊！我和她也不过是这条河里的两叶浮萍，急匆匆地相聚，又急匆匆地离开，并随着流水而飘流，直到寻得了属于自己的港湾。

有一次，妻问我，怎么就不跟她了呢？妻知道我和她的一些事情。其实不很大的山乡的人们也知道我和她有很好的交情。我对妻的问话不置可否。其实，那是多余的解释。

新闻推荐

历时一年半的复查得出了哪些结论？ ——山东高院有关负责人就聂树斌案复查工作情况答记者问

聂树斌（资料图）

 

各界高度关注的聂树斌案6月8日迎来重要进展，最高人民法院决定依法提审聂树斌案，按照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