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醇儒廉吏卫承芳⑦ 黄犬报恩 凶犯落网

明万历十五年（1587年）5月的一天，温州知府卫承芳正在衙门处理公务，洞头县巡检风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向他汇报一起发生在洞头县境内的凶杀案件，凶狠的歹徒将一家七口全部杀死。

据巡检讲，被害人叫陈知识，还有妻子等共有七口。陈知识和妻子是从永嘉县迁移而来，投奔到舅舅家，不到半年时间，他舅舅一家五口也惨遭杀害，最惨绝的是陈知识妻子的双乳被人割去了。巡检又补充道：陈知识和他舅舅一家遇害的时候，曾经有14个外乡人登上小岛。据岛上的渔民介绍，那14个人不是本岛人。巡检觉得此案非常重大，也无破案良策，赶紧汇报给知府卫承芳。

在凶杀现场还能否发现与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呢？在卫承芳的提示下，巡检说他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一只黄犬，距离他约20米远，便发出声声嚎叫。当巡检再次把黄犬赶走后，黄犬不但非常不情愿地离开，反而吼叫得越是凶狠，巡检觉得可能与这个案件有关，就把这只黄犬带来了。

当黄犬见到卫承芳，顿时来了精神，不停地在他面前跳跃狂嚎，好像要跟卫承芳说什么事情，显得如此着急而痛苦不堪。此时的卫承芳加大嗓门说道：黄犬住口，如果你有冤屈，要低声诉来，不许咆哮公堂。黄犬似乎听懂了，居然点了点头，然后仰首低嚎。卫承芳又仔细看了看这只黄犬，觉察到黄犬的动作非同寻常，便一下陷入了沉思：一家七口的灭门案件，可能这只黄犬是知情的，作为一只忠于主人的好黄犬，它可能记住了凶手的样子。

卫承芳便大胆推测，凭着这只黄犬敏锐的嗅觉，或许能给案件的侦破带来转机。考虑到黄犬的主人是从永嘉县迁移到洞头岛上的，卫承芳当即决定：此案就从永嘉县这个源头着手侦破。于是，他指令20名衙役带着这只黄犬前往永嘉县，租下一条船，沿着楠溪江顺江而上，走了20多里路，那条黄犬忽然又嚎叫起来，衙役们赶紧把船靠岸。只见黄犬边走边嚎叫不已，来到了一处村落，在一家院落停了下来。大家一问，此地名叫炉湾村，引来一些村民的围观。衙役头目便问，这家房屋的主人是谁？姓什么？有村民说，原来这户主人叫陈知识，他就住在这里，就在半年前搬走了，邻居也不知道搬到何处去了。

偏僻的农村院落，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陌生人，迅即在村里引起轰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在此时，那只黄犬又忽然狂嚎不止，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突然，狂嚎的黄犬奋力地扑向一个人又抓又咬，衙役们立即上前把那个人捆绑起来。这时的黄犬，还是不停嚎叫，又继续对被捆绑的这个人开始乱咬。衙役们紧盯着黄犬，觉得十分好奇。哪知这时的黄犬，又扑向人群中抓咬另外的人。这些人被衙役们捆绑起来，推向一边，不多不少正好14个人。

但见这只黄犬还在边嗅边走，来到一处豪华的大宅门前。衙役们赶紧上前，敲门询问这家主人，当大门一打开，黄犬奋勇地冲进去，在后院的一棵大榕树下，用脚猛刨泥土。衙役们觉得一定有问题，便找来铁锹镐头，果然发现了一只陶罐，掏出来打开一看，惊讶地发现，陶罐里面装着女人的一对双乳，已经腐烂。

此时，衙役们想，既然找到了女人的一对双乳，那么，应该把这家主人抓到州府大堂进行公开审讯。这家主人是本地一个富豪，姓常名杰。衙役们带着陶罐，押解着这15个人，直接乘船回到温州府衙门。

黄犬凭着敏锐的嗅觉，竟然神奇抓获了14名嫌疑人，也抓到了对此案有重大嫌疑的当地富豪常杰。卫承芳犒劳黄犬破案有功，对衙役们说道：黄犬报恩，缉拿凶犯，赏给这只黄犬一只煮熟的鸡公。随后，卫承芳把那15个人带上大堂，逐个严加审讯。

□杨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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