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吧!喇嘛川的二月,步履轻盈,悄然来临。若不留心细察,一时还不易发现。
巍峨的北山,一改蓬头垢面的模样。厚重、杂乱的装扮,在清风的吹拂下,揭开面纱。干枯的树枝开始泛青,柳树的头顶,发出圈圈黄晕的颜色。草儿在枯草丛里探出细细的嫩芽,若隐若现。草丛里蠕动的生命,给苍茫的大山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夹杂着黄河水汽的南风一阵紧似一阵,昼夜不停。水露出她本来的面目,灰蓝灰蓝的,整个水面开阔亮堂。压抑了一个冬季的生命,舒了一口长气。时不时地有鱼儿冒出水面,吐几个水泡。那水泡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绚丽的色彩。大夏河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丝带一般飘逸的身躯愈发明显,水量小了许多,脚步也明显放缓了。大地慢慢地舒展着皮肤,干燥的空气里多了丝丝甜润的味道,山川逐渐有了少女的情怀,不再拒绝人们的脚步,酥软的身躯带着生命的气息,羞涩的情窦示于人间。
脚下,坚硬的土地,踩上去一种软绵的感觉。暖阳的地方,地皮不在干涩。回春的土地,一片湿润,留下杂乱的人和动物的脚印和足迹。成群的麻雀一阵一阵地从树林里飞起,掠过树梢。
人勤春来早。缩放在袖筒里的手,终于可以伸出来了,接受空气的亲吻,给人以痒痒的感觉。换下厚重的棉衣,利落地拾掇春耕的工具。杠子、种子、化肥,牵上老黄牛,开上电动车,又开始一年一度的田间耕作了。
老农们按捺不住赋闲,早早地把粪土拉进农田里。老农们粗糙的大手抚摸过的泥土,一改冬日的倔强,温顺地等待种子的萌生,呵护新生命的成长。
大夏河两岸的田野,春耕第一犁的铧犁声已经响彻四野。耕牛“哞——哞——”的叫唤声,把春姑娘的信息传递给这里的人们。“犁沟——”老农一声吆喝,一甩响鞭。白花花的铧犁翻出深褐色的土壤,与表皮干燥的黄土形成醒目的比照。一种新鲜的芬芳,扑鼻而来。庄稼人把种子一把把撒进犁沟里,希望在潮湿的温床上孕育、萌发。
春耕第一犁,在以前是有讲究的。一家人吃过早饭,选一块上好的水田,扬粪,撒化肥,耕种。第一犁,一般由家里的老人亲自掌舵,以祖上流传下来的架势,大手扶犁扬鞭。给儿孙们垂范一把,为的是让耕种——这一古老的农耕技艺能够代代相传,永不停息。拉着一身老骨头在自己生长的土地上走动一番,精神抖擞,神气十足。种完田,晚饭一定要吃一顿肉臊子长面,意为今年种子生根出苗,庄稼丰收。
阳光和煦,春风拂面,喇嘛川的田野承载着农民的期望。家家户户,全家老小齐上阵,扬粪、撒化肥、拉杠、扶犁、撒种子、打土疙瘩、耱地,分工有序,紧密协作,共同演奏一曲春耕的进行曲。
劳作休憩时,疲乏的人群中有人即兴漫一首花儿:
“黄河的岸边种麦子,风吹嘛雨下的麦苗儿疯狂地长哩;新时代里过上了好日子,吃肉嘛喝酒的更要加油地干哩……”
耱子打耱后的块块土地,改变了大地的颜色。在阳光下,焕发着少女般的清纯,阡陌相连,错落有致,给大地换上一件美丽的衣裳,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田园画卷。
一道川的村舍里升起的炊烟淹没了耕牛疲惫的脚步,一轮弯月盘踞在山顶上,月光尽洒身下的土地,耕耘过的麦田闪烁着清冷的灰白色,大地穿上了一件妩媚的睡衣。老农们吃完长面后深深地抽几口旱烟,吐出升腾的烟圈,烟锅里闪着火星儿。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夜色朦胧,风还在行进。忙碌的喇嘛川终于寂静下来,除了一两声狗、猫的叫声。辛劳的人们陪同寄托一季希望的田野进入自己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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