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南山牧场奶牛

苗青 摄

□罗凌梅

迄今为止，南山牧场的奶牛是我所看到的最幸福的牛！

暑假里的一天，当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路驱车上到平均海拔1760米的南山牧场时，我的第一感觉是：南山奶牛太幸福了！一望无垠的牧场上，绿草如茵，空气清新，肥嫩的绿草中还夹杂着一些黄色、紫色、白色的漂亮小花，那些黄色、褐色、黑色、黑底白斑的奶牛，三五成群，稀稀拉拉地分散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些在不慌不忙地吃草，有些在山丘上悠闲地四处溜达，有些则舒舒服服地一边晒太阳一边反刍，还有一些奶牛半躺在草地上睡觉，半天也不肯动一动。远远望去，那些一动不动的奶牛就像一座座黑白色的雕像，安静地伏在草地上。人们走到那些“雕像”跟前，受到脚步的惊扰，“雕像”们这才动了起来，睡眼蒙眬地瞄一眼来客，懒洋洋地挪到稍远的地方躺下，继续之前的美梦。

最可爱的是那些小牛犊，看到游客走来，没有一丝惊慌，而是原地伫立，好奇地望着游人，清澈的双眼透着温顺与友好。我悄悄走近它们，它们稍稍后退一两步，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牛爸爸、牛妈妈，犹豫了一下，似乎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便放心地停下脚步。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其中的一头黄色的小牛，令我没想到的是，它非但没躲开，反而主动靠上前，伸长脖子，用鼻子嗅了嗅我的手，继而温顺地把头靠了过来，两只鼻孔喷出温润的气息，一下就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我轻轻地用一只手抚摸着小牛额头上的软毛，然后顺着小牛的额头一直往下，直到它的鼻孔，小牛也伸出湿润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我的手，怪舒服的，一股母爱瞬间涌上心头。我顺势趴在草地上，旁边一头半大的黑牛竟也凑了过来，亲热地蹭我的手臂，同行的朋友趁机用手机拍下了那温馨的画面，“哞——哞——”直到不远处的牛爸爸、牛妈妈一声声呼唤，那头黑牛这才撒腿跑开。

牧场上这些可爱的奶牛让同行的一个8岁的小姑娘喜出望外，这个从小生长在城市里的小孩，做梦都没想到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么多的牛，她好奇地看着老牛拉粪便，用小手摸摸小牛柔软的身子，兴奋地在牛群周围跑来跑去，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宽阔的牧场上。

南山牧场总面积达187平方公里，这里远离大城市，污染少，平均气温17摄氏度，气候适宜，它是我国最大的高山台地草原，被誉为“中国第一牧场”，这里不仅牧草丰盛，山谷中还有潺潺小溪流淌。在游览的过程中，我从始至终没看到手执长鞭的牧牛人，除了山顶上那几根高大的白色风车，满眼都是绿茵茵的野生牧草，还有一群群在优哉游哉的奶牛！没有驱逐，没有争抢，生活在这里的奶牛真是幸福！

我突然想起了家乡的牧场和牛儿，小时候家乡也有一大片宽阔的牧场，孩童的我们也曾快乐地骑在老牛后背上，哼着歌曲悠闲地在牧场上行走，我们也经常和牛一起躺在草地上，闻着青草的清香，似睡非睡。可未曾想到，农村承包责任制实施没多久，乡亲们为了能增加点耕地面积，多种点庄稼，到处挖山掘地，几年时间，牧场、山岭被开荒殆尽，牛儿也随之失去了它们的乐园。没有地方可放牧了，家家户户只能逐年减少牛的数量，满栏的牛最后只剩下一两头了。近些年，现代农业机械广泛使用，家乡的耕牛锐减，村里屈指可数的几头水牛也是圈养的，它们虽然不愁吃，但它们除了干活，就是被关在牛栏里，更无法撒开蹄子在宽阔的草地上奔跑。再过三五年，家乡那为数不多的牛儿会不会消失呢？

我不知道，家乡什么时候能恢复儿时的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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