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版画里说祭灶

民间祭灶木版年画。

○张新文

在我国传统节日里，过年，是影响力最大、活动范围最广、仪式也最隆重的民俗活动，其又有大年、小年之分，大年即春节，小年就是老百姓说的“祭灶”。

如果把年比喻为一幕大戏，冬至是人们刚刚迈开步伐准备赶去看大戏，腊八节则是徐徐拉开序幕，接下来小年便粉墨登场了，年味越来越浓……那些在家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都在掰着指头数日子，期盼在外面的亲人早日归来，而在外的游子，虽然坚守自己的工作，心却时常会飞回故乡。

祭灶，就是祭祀灶王爷，至于灶王爷有还是没有、长得啥样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代一代华夏儿女带着一颗感恩的心，把古老的民俗文化传承了下来。而灶王，亦称灶君、灶王爷、灶火爷，关于他的来历有多个版本。既然是灶王，掌管火是其职责，“受一家香火，保一家康泰，察一家善恶，奏一家功过”（清《敬灶全书》）。而《庄子》里把灶王女性化，着红衣、貌妩媚，如果在时下走在闹市，那也是回头率最高的王者了。还有其他版本，如黄帝说、炎帝说、魏姓说、张姓说……所以，在我国灶王的民间版画里，既有灶王也有灶王奶奶。

祭灶时间绝大多数地方在腊月二十三，也有腊月二十四祭灶的，而坊间有“官三民四船家五”一说，即官府二十三过祭灶、老百姓二十四过祭灶、渔民家则要等到二十五才可以祭灶。传说每年的腊月二十三，灶王带上自己的日常记录，去天宫玉皇大帝那里汇报工作，直到初一五更才返回人间。汇报内容无外乎说说管辖的这户人家在凡间都做了哪些行为，将一年间的善与恶如数呈报给玉皇大帝。人们期盼灶王能够“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言”，所以就用糖瓜和胶牙糖粘住他的嘴，认为这样灶王就不会胡言乱语，玉皇大帝也就不会给人间带来灾难了。祭灶是不分富人穷人的，有钱的烧炷高香，瓜果、零食、糖、甜食包子样样有，没钱的冲灶台磕个头也算敬了。我们小的时候，祭灶那晚父亲会毕恭毕敬地领着我给灶王上香，桌子上除了其他贡品外，还多了份特殊的礼物——一只活的大公鸡，听大人说让灶王能够认识我，保佑我健康快乐地成长。

过去灶房有灶台、有水缸，家家灶台都会贴一张木版祭灶年画，画面上有灶王和灶王奶奶，有的还会画上鸡和狗，画的最上面有二十四节气和主要节日与农事等。而祭灶年画里的狗和鸡，则与灶王奶奶有关。传说有个勤劳贤惠的妻子，却被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男人嫌弃。他休了贤妻又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只是该女子跟他一样不务正业，若干年后穷得揭不开锅，美女也弃他而去。为了生存，他只能以乞讨度日。一年腊月二十三，他讨饭讨到一家富贵人家，发现主人竟是自己的前妻，男子后悔莫及、恼羞成怒，一头撞死在前妻家的灶膛上。人死了，一切过错也都过去了，前妻没有对他弃置不管，而是和两个儿子一起风风光光地将他下葬，入土为安。在以后的每年腊月二十三，她都叫儿子画一张父亲的像贴在灶膛上，然后摆上贡品、烧香祭拜。因为是在家里祭拜，当她走在村里人们问她祭拜谁时，她就说是在祭拜灶王。人们都敬佩集聪明、勤劳、贤惠、节俭于一身的好女人，跟她学起了腊月二十三祭灶王的习俗。画上的鸡，食丈夫富有时浪费落地的饭粒而下蛋；而狗，则食丈夫花天酒地吐出的污物亦守门。无疑，祭灶年画也传递出崇尚勤劳节俭、祈福美好生活的优秀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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