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学生不该是任人宰割的“唐僧肉”

黎青 作

□陈广江

记者日前调查发现，民办中职招生领域存在一条以招生贩子为纽带的灰色利益链，以虚假招生宣传、预收学费、疑似买卖生源等手段，将学生“人头”卖出高价，黑手重点伸向农村初中学生。湖南省近期对一批中职违规招生行为彻查严处，通报了8起违规违纪典型案例并予以严肃处理。（7月15日《半月谈》）

民办中职违规招生现象令人触目惊心。部分中职学校、初中生源学校和招生贩子等三方狼狈为奸，将黑手伸向农村初三学生，对学生层层盘剥后按比例“分成”、大快朵颐，导致本来就是弱势群体的农村学生沦为了任人宰割的“唐僧肉”。

这些盘剥学生的手段可用“疯狂”来形容。为拉生源，招生贩子除了线下蹲守中学校门、线上发起“凌厉攻势”，还和毕业班老师串通买卖生源。“人头费”高得令人咋舌，一个生源能卖到6万元。羊毛出在羊身上，生源就是财源，天价“人头费”最终由学生家长承担。调查显示，中职学校至少可从学生身上赚回国家补贴、学费、“顶岗用工费”、杂费、“招工介绍费”等5笔钱。而这些被吹得天花乱坠的民办中职，教育质量实在堪忧，甚至误人子弟。

曝光的案例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不能不让人为农村孩子及其家长捏把汗。本来就成绩落后，家境又不富裕，好不容易有个求学的机会，岂料被忽悠进了一些名不副实、收费又高的学校，最终难免落得“鸡飞蛋打”的结局。

事实上，民办中职招生乱象由来已久，媒体也多次曝光，但问题非但没有有效解决，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在某些地方，民办中职之间的招生恶性竞争正在或已经陷入“劣币驱逐良币”的逆淘汰困局。换言之，坏的不是某所中职学校、某些办学者、某些老师，而是整个中职教育招生生态。

湖南主动彻查民办中职违规招生行为固然值得肯定，但要想根治问题、净化生态，恐怕并非易事。当务之急则是，依法依规严查严惩招生乱象，从制度层面斩断伸向农村学生的黑手及背后利益链。

招生季又到了，农村学生及其家长们，请瞪大眼睛吧，别再一不小心沦为这条畸形利益链条中最底端的“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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