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
这是一对不同寻常的兄弟,也是最平凡不过的兄弟。
因为一部电影和一场演奏会,陆庆屹和陆庆松兄弟俩,从不为人知的幕后走到了台前,因为同样松弛的生活状态,成为了“打破焦虑”的典范。
陆庆屹导演的纪录电影《四个春天》以平视的目光,捕捉到让人意外的惊喜。
他们的家庭并不显赫,只是这个时代中一个平凡的样本。孩子们为了追求梦想远走他乡,父母亲留在故乡小镇,守着作为心灵归宿的家,也守着一方水土上的地域文化与生活习俗。
黔南小镇上的时光慢慢悠悠,远处山峦起伏,白云缭绕。老屋宽敞而清寂,两口子保持了各自独立的爱好,平日里“和而不同”,而每到春节前夕,他们会自然而然切换到分工协作的模式,因为漫长一年的悠然自得即将被打破。生于斯长于斯的儿女们,本是老屋的主人,如今却成为年节时突然到来的“闯入者”。
为了这些将要带着一路风尘而来的“闯入者”,父母亲固守着新年的仪式。炉灶熏香肠早已胸有成竹,每一年还是要郑重其事地出炉,看看“哇不哇”;腊肉要一碗一碗分配好每一天的“份额”;春联亲笔来写,内容如何出新出彩,颇费思量;燕子一家似乎与这一家人达成了共识,每到新春就要来到檐下筑巢。
三个孩子从天南海北各自归来,一年一度的团圆却只道平常。旅人的周折劳顿,与留守者的牵肠挂肚,并不大提及,既然回来了,便立刻加入到忙忙碌碌的日常中,仿佛不曾有离别。
这朴素的团圆和平淡的相聚离别,让人跟随着电影,去思考家的意义。
家,是血脉繁衍的记忆载体。
她记录了每一颗漂泊的灵魂追寻归宿的历程,见证历经风霜相濡以沫的陪伴,讲述细水长流的点滴故事,凝结代代流传的生活智慧,而累积不可估量的精神财富。
在电影《沿海出发》不慌不忙的镜头里,家人们满身都是孩子气。
从杭州回到海边故乡的刘守闯,回到了这群“孩子”中间,他们如同他的同龄人一般固执己见,却又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危机四伏于潮湿的空气中,一触即发。
沿海出发,大约是每一个海边生长的孩子都曾有过的梦想。想要抵达何方,或许并不明朗,山丘或是湖畔,总之要去往另一片的天空下,告别父辈们墨守成规的生活。
父辈们的生活离不开海,年复一年与海为伴地劳作,让他们的举手投足里都是海的味道。谷雨节前的号子声,茫茫大海中的渔船,耸着肩角的海草房,热气腾腾的石榴馒头,一代又一代人在这北方海滨风情图里繁衍生息,一切都仿佛理所应当:成年男子应出海营生,女人操持家务,一同孝顺父母养儿育女,完成家族传承接力赛中这一棒的赛程。
家,是从无到有的垒筑,是毕生学识阅历凝练之作。
从最初的欢欣鼓舞,到肯定与否定之间无数次的自我论战,直至褪尽浮华归于本真的宁静,我们莫不经历了山重水复的思辨,寻找内在与外在两个世界的连接点,探索东方与西方两种文明的契合处,在现实的繁华与梦中的桃花源之间游弋往返,而终究懂得了,在忙于思考人生时,别忘了生活本身。
《四个春天》中,曾是物理教师的陆爸爸自学了20多种乐器,小提琴、二胡、长笛与电子琴,都是他的“玩具”,甚至还会演奏自制的乐器。他在天台上养花种菜,也喜爱钻研各类电子产品。妈妈总在操持家务的空闲想方设法学习新歌,做饭时也能在厨房踩出舞步来。
全家团聚时的话题中没有房与车,最爱的歌曲和珍贵的记忆总是脱口而出。远方的游子回到家乡,不必担心被父母催婚或是建议“找个安稳点的工作”。对于下一代,父母并不期待世俗眼光中的“出息”,而是希望他们活出诗意和幸福,如同自己。
家,到底是生活方式的呈现。她以科学的理念,唤回生活中的温情。
理想主义的家,让时间在美好的意象中雀跃,在春天的花枝上绚烂,在秋日的湖水中静谧,在抚琴的指尖灵动,也在享受美味的舌尖欢畅。
她依托于现实主义的实干:在恬淡的手作中发现不同寻常的快乐,把生活当做艺术而非任务,并让秩序成为艺术的良伴,乐在其中,也成长于其中。
《小森林》就像一部妥妥的家常食谱真人秀,初看时,其间插播的感情线似乎可有可无,为了重温那些令人垂涎的美味而一再温习,才发觉味浓情更长,那些藏在食物中的时间与情感,便如严冬时小森的温暖时光,柔软而刚毅。
当都市的声色犬马退却,人也不再被钝感所困,开始领悟也运用起食物与情感的天然联系。
家,是理智与情感的平衡。
一点一滴的生活技巧,汇成家族情感的河流;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蕴含与时间相处的哲学。
在朴素的日常里,我们都不经意地主演了这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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