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岁男童进游泳馆女更衣室 谁来为被冒犯的女性撑腰

文| 徐媛

6月8日，有微博网友爆料称，她所在的游泳馆更衣室，每天都有女性带儿子进来，都是10多岁，这些男孩还和女性一起洗澡。网友自曝洗澡被男孩偷看，反馈后工作人员说还小管不了，男孩妈妈则反击“孩子又看不懂的，就你精贵怕看！”男孩还在一旁笑。

此话题引发热议，很多网友对男童妈妈的做法愤怒不已。男孩有没有超过10岁不知道，从图片上身高来看，肯定超过3岁了。男孩妈妈口口声声说，孩子看不懂，但事实是，3岁的男孩已经有了性别意识，会注意到异性之间的身体差异，对女性的身体产生好奇。年龄越大，这种好奇心就越浓厚，若缺乏正确的引导，不排除会做出一些不雅的举动，惹人反感。

尽管在母亲眼里，他们只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但在被观看的女性眼里，他就是一个异性，一个肆无忌惮的观看者。不会因为孩子年纪小，她们所感知到的冒犯程度，就有所减轻；她们不容侵犯的身体隐私，就自动变得无关紧要。她们由此而生的愤怒、声讨和呼吁，绝对不是大惊小怪、无理取闹的矫情之举，而是再正当不过的诉求。

诡异的是，这些在女更衣室被男童盯着看的女性，明明是受害者，但在现实的理论中，却往往居于下风，苦无救济的办法。游泳馆管理方不愿意掺和这样的小事，而男童的妈妈们又一副理直气壮、不容分辩的模样，上前稍加理论，就被斥为“精贵，事多”。身为大人，又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于是她们吞下苦水，无奈地由着孩子在更衣室里跑来跑去，毫无设防地被各种观看，默默地忍受着由此而生的屈辱和羞耻感。

当然，对妈妈们而言，带男童进更衣室，自有其迫切的理由。此前关于男童进女厕所的风波中，已有过大同小异的讨论。妈妈们不放心孩子在自己视野范围之外行动，担心他们被别人拐跑，但旁边又没有爸爸随行，于是带着孩子进女厕所、女更衣室，成了最安心、最方便的选择。

如果说，让男童进女厕所是因为担心孩子尿急，憋不住，担心孩子一个人搞不定，来不及做太多的权衡，那么让他进女更衣室，就没有道理可言了。因为游泳并不是一个急迫的生理需求，如果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男更衣室更衣，母亲可以请家中的男性陪同，或者另找一个方便的场所，让孩子换好衣服，请工作人员帮忙带到泳池旁。如果还是不放心，母亲就要考虑是否具备带儿子来游泳馆的条件，而不是一味地让更衣室里赤身裸体的女性们理解，让她们忍受被观看的、被滋扰的冒犯和恐惧，来成全一个母亲的良苦用心。

这么说，或许有人觉得残忍，觉得对带孩子出行的母亲缺乏必要的同理心，尤其在丧偶式育儿的情境下，旁人应该对承担过重育儿义务的妈妈多一些包容，做一些让步。但问题是，对一方的理解和包容，不能建立在对另一方权利的侵犯上。看护好孩子，是妈妈们的核心需要，但保护身体隐私，在私密空间免于恐惧、免于羞耻，也是个人不可让渡的诉求。为了前者的便利，就要牺牲后者的权益，这不公平。

更何况，妈妈们带男童进入女厕所、女更衣室，是护了孩子一时的周全，但长远来看，有害无益。前面说过，3岁后的孩子有了性别意识，对性别探索充满好奇，让略懂世事的男孩频繁出入异性的更衣室、厕所，不加节制地观看异性的身体，可能给他们造成一些不当的刺激，影响性心理的健康发展。相信这不是妈妈们所乐见的结果。

当然，妈妈的无助和困难需要正视和解决，比如有人提议，让第三更衣室成为游泳馆的标配，让第三性别卫生间在公共场所广泛应用，免去不必要的纷争和尴尬。但在此之前，还是需要宝爸宝妈们先克服自身的困难，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能将带男孩进女更衣室、女厕所，当成走出困境的跳板，让被冒犯被观看的女性，来承担此类公共服务短缺的后果。

新闻中涉事妈妈反击称，“就你精贵怕看”，但谁的身体不精贵呢，谁的裸体不怕被看呢？为了自己的便利，让其他人受到不必要的滋扰，不管背后有多少令人同情的理由，这都是一种不讲道德的自私行为。对于这类行为，一味地倡导理解，只会导致无边无际的纵容，让女性至关重要的权益得不到重视和应有的保护，让本应该负起责任的管理方有了袖手旁观的借口。这一次，被冒犯的女性不愿再沉默，相关方也不应等闲视之，将问题推给时间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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