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击垮的英雄 读《老人与海》

□冯雪梅

翻开《老人与海》时正值仲秋午后，太阳已不再炽烈，空气不再燥热，一阵阵柔和的风拂过面颊，使读书更加舒畅。

《老人与海》是海明威于1952年发表的中篇小说，故事讲的是一个以捕鱼为生的老人圣地亚哥在84天都没收获后，仍然坚信自己能捕到大鱼，在第85天如愿钓起一条大鱼却又因鲨鱼掠夺得而复失，最终疲惫地拖着一副大鱼的骨架回来的故事。贯穿全篇的细腻的心理描写，全面展现出圣地亚哥的人生观、价值观，为他的性格和行为作出了很好的诠释。

故事很简单，然掩卷而思，却心潮汹涌。有句话说得好：所谓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是的，生而为人，一生之中最首要的事便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了，才有可能去实现梦想。圣地亚哥，一个穷苦的孤寡老人，住棚屋、睡报纸、披麻袋，靠海而居，以渔为生。虽然穷苦，却不乏善良，常怀悲悯之心，善待飞鸟，包容邻里，将猎获的鱼当作朋友。他不理会别人的嘲笑，为杀鱼而感到内疚，也用“杀鱼是为了养活自己”寻求自我安慰。因为他善良，所以小曼诺林才会不离不弃地想要与他出海；因为他善良，别的渔夫才会自愿帮他守船；因为他善良，才会有那么多人关心他。孤独的圣地亚哥老人因为善良而变得不再孤独。

常年漂泊在海上的渔民是孤独寂寞的，圣地亚哥也一样。自从44天前他的小徒弟曼诺林被父母叫下船后，圣地亚哥便一人出海。没有人与他说话，没人帮他递水喝，没人帮他拉钓线，没有人分享他的飞鱼肉，也没有人分担他的痛楚……但是他很乐观，长时间的孤独使他学会了排解寂寞的方法，他常常自言自语说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会与掠过的海鸟说话、与钓钩上的鱼聊天、与自己的手脚说话、与自己的大脑说话，聊他喜欢的棒球运动和棒球明星，以此来对抗海上漂泊的无尽孤独。圣地亚哥是贫穷的，然而贫穷并没有消磨掉他的意志，他每天坚持出海钓鱼，哪怕连续84天都毫无收获，他依然坚信自己会钓到大鱼。虽然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但他依然不断鼓励自己——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所以，在第85天他终于如愿钓到一条从未钓到过的大鱼——命运给他颁发的执着大奖。

圣地亚哥是个极其励志的老人，在与上钩的大鱼力量悬殊非常大的情况下，他用他的智慧与之博弈，忍受海上夜晚的寒冷，忍受钓线一次次留在身体上的伤痛，忍受饥渴，或许还有内心对未知的恐惧。但他不停地鼓励自己，鼓励抽筋的左手和受伤的右手，鼓励因困倦和饥饿折磨得快要晕倒的大脑，鼓励他疲惫不堪的身体……他总以一种积极向上的态度面对一切困难。

当然，圣地亚哥老人更是勇敢的，一人出海是常态，而在饥饿、疲惫、困倦、伤痛共同打压下，以巨大的劣势遭遇鲨鱼掠夺时，更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勇气与睿智，连续杀死杀伤7头鲨鱼，击退了鲨鱼群——虽然大鱼被吃得只剩骨头了。“一个人可以被毁灭，却不能被打败。”圣地亚哥用这句话一直激励自己，直到最后。当他从疲累中醒来时，依然想到出海钓鱼。圣地亚哥并没被困难打败，他是真正的英雄。

小说的后面描写老人在被击垮前时写道：“这时老人差点连气都透不过来了，他觉得嘴里的味道怪怪的，是一种铜臭味，甜甜的。”这是人的内心对财富的渴望与追逐，是暴露出的内心的物欲，是所有疲惫与伤痛之源，更是活下去的条件。而当鲨鱼吃掉他所有的鱼肉后，老人反而“没有了船边的重物，小船行驶起来那么轻巧、那么顺畅。”这时老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一种没有负累的轻松。

人生也如老人出海钓鱼，每天的努力工作是为了养活自己或获得更多财富，其间也会遇到各种“鲨鱼”。因此，我们需要有拼搏的勇气，也要有放弃的智慧，更要有再继续战斗的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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