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掖山翁
玛纳斯河畔的秋韵
收获季节,在天山北坡那片昔日荒芜、沉寂的戈壁滩上,黄橙橙的诱人秋色流溢了广袤的原野。熟了的大豆,胀鼓鼓的玉米,还有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玛纳斯河就如一位俊俏的哈萨克姑娘,吟唱着走出茫茫天山,婀娜着曼舞在这片丰收与欢乐的土地上。
走进军垦之城石河子市,就恍如走进了安徒生的童话世界。
漫天的翠绿如海潮般层层叠起。挺拔俏直的钻天杨,婆娑如云的大叶榆,还有那几千年生生不息,息而不朽的胡杨树,在玛纳斯河秋阳如歌的波光里,律动着一曲沁人的乐章。
森林中的城市,城市中的森林,这便是新一代军垦人在那腾挪千里,横啸东西的天山北麓为我们绘出的一幅撼人心魄的画卷。
浓浓的树荫下,鹅卵石铺成的步行道在城市的密林中伸延。寻寻觅觅之间,脑袋就碰在了挂满苹果的枝头上。仔细望去,宽阔、整洁的城市大道两侧,竟是一株连着一株的苹果树,一树的红艳,把个大漠秋城扮得妩媚,艳丽。
风,从准葛尔盆地的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远远吹来,采撷着玛纳斯河畔的秋韵,在军垦之城的密林中涌起层层绿波,仿佛也捎来了那悠扬、旷远的驼铃声,带你沿着西域古道,走进了“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塞外疆场,寻迹着岑参笔下烽火连天的边塞诗行。
我们认识了几位石河子农八师的山东老乡,带我们一起游览了城郊的北湖。
北湖原是一座水库,经过军垦人的开挖建设,形成了一个碧波荡漾的万顷湖泊。
军垦人用一种豪迈的语气介绍道:杭州有西湖,武汉有东湖,嘉兴有南湖,我们地处大西北的荒漠戈壁,就取名北湖了。北湖,新一代军垦人的妙手杰作,她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遥远西域的大漠戈壁上。
他们都是第二代军垦人,在当下“官二代”、“富二代”的喧嚣里,他们却有着让人敬而仰之的感觉。闲聊中,很自然就谈到了他们的父辈们和六十年前的西域大进军。十几万官兵如滚滚铁流,兵出贺兰,横扫西域,几乎又是一夜间,脱下征衣,戍边屯垦……半个多世纪的悠悠岁月里,很多老军垦一生都没能回过家乡,有的连首府乌鲁木齐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那些逝去的,就埋在了天山脚下的茫茫戈壁滩上。
石河子的晚霞如一天绚丽的焰火,绽放在北湖的万顷碧波上,燃烧着如生命般的激情与豪迈。更见湖岸上那一堤的胡杨树,在晚霞的濡染里,摇曳着一树的生机,一堤的盎然,一域的伟岸。
空中草原那拉提
去那拉提大草原,需两天的行程。
由乌鲁木齐启程,沿天山北坡一路西行,途中的异域风光便令人心醉神迷了。墨蓝色的高山湖泊赛里木湖,穿越天山山脉海拔两千多米的果子沟大峡谷,远眺博格达峰那终年冰雪盛装的巍峨雄姿。碧草如海的山野上,到处游动着牛群、马群和云朵般的羊群;行驶的公路上,偶尔还会遇到慢悠悠的驼队和骑在马背上的哈萨克牧人。
翻越果子沟,夜宿清河镇;第二天继续前行,便到了染尽边陲秋色的伊犁河谷。
伊犁河如一练长虹,从遥远的天山山脉飘然而来,在哈萨克族自治州首府伊宁傍城奔腾而过。站在古老的伊犁河大桥上,望着远去的河水,思绪被坠进了朵朵浪花中,被牵得很远、很远……
继续溯河而行,便到了美丽的那拉提大草原。
那拉提,蒙古语:太阳最先照耀的地方。相传成吉思汗的儿子率大军征伐西域,大漠戈壁,艰险重重,人困马乏之际,他们发现了这片神奇的大草原,将士们齐声欢呼:那拉提!那拉提!
绵延的那拉提山群峰如茵,只在低低的山谷间,才能见到葱郁的大叶榆和一些野果树;山下,是青青牧场围绕的那拉提小镇。
正是哈萨克人开镰打草的时节,围着头巾,穿着长裙的哈萨克女人们挥舞着长长的草镰,男人则驾驶着割草机欢快地忙碌着。
导游介绍说,这是哈萨克人的“下”牧场,我们要去的空中草原是“上”牧场。
沿着那拉提山盘旋而上,行至海拔两千两百米的高处时,拐出一个山口,那拉提大草原一下子就映入视野,辽阔得夺人魂魄。
湛蓝蓝的天空如宝石般低低地垂在草原上,手一拂,那大朵大朵的白云就如同揽进怀中的洁白羔羊。太阳从东面的山口直剌剌地照进来,金灿灿地撒满风来如海的草原上。
走进齐腰深的草海,清悠悠的草香和着畜粪的味儿扑入鼻息,伏下身看,四处是紫的花,白的花,红的花,那拉提大草原竟是花的海洋。
真正令人惊奇的,是在这花草如海的空中大草原上,波浪翻滚着一条河流,河水浅,但宽阔,清凌碧透,满河的卵石在冷冷波光下闪着纤纤绿苔,舞着灵动。
导游告诉我,这就是巩乃斯河,哈萨克人的母亲河。走近巩乃斯河,蹲下去,拂一下冰冷、剔透的河水,看她率性地坦露在这片草原上,静听她哗哗的水流声,心便随她一起流向了天山深处,流向了那冰清玉洁的旷远。“嗷,嗷……”草原上,一群哈萨克的小伙子们策马飞驰,他们正在进行着传统的“叼羊”比赛,波涌连天的草海中,腾跃着他们如天山雄鹰般矫健的英姿。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驱车吐鲁番,大巴里便播放着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一路不停。
几十年身居海滨小城,此刻站在了几千里外的大漠西域,火焰山下。顿觉时空倏忽。
火焰山横亘东西,不生草木,红褐色的山表隆着道道沟壑,如漫漫升腾的火焰。站在山下,霎时便热浪袭身,大汗淋漓。在供游人休息的地宫中央,竖立着仿悟空的金箍棒做成的景观温度计,地表温度显示为55℃,身在火焰山下,已无心呼唤那降妖伏魔的孙大圣了。
火焰山西行几十里,便是闻名遐迩的葡萄沟了。
在火炉般炙热的吐鲁番盆地,葡萄沟竟是一片绿洲。葡萄藤架起的绿荫长廊绵绵几十里,如海浪般澎湃开去,走在廊下,周身便缭绕着浓郁的阵阵清香。
正值吐鲁番葡萄节,长长的廊下,一位维族老人跪在铺毡上招揽着生意,这是维族人传统的买卖习俗。我们跟了老人进了他家的葡萄园。依旧是透着阵阵清香的廊架,成串成串的葡萄坠在游人的头上,如玑珠,如碧玉,如红透了的玛瑙……绿荫下,透着一股清凉。一泓清清幽幽的水流在葡萄园里流淌,将手拭了进去,冰一般的凉。我感到惊奇,吐鲁番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维族老人告诉我们,这是从坎儿井里引出的地下水,她源自天山雪峰。
在葡萄沟,我们还观看了维族人制作葡萄干的凉房;凉房大多两层,土木结构,墙壁就如内陆常见的花孔墙,透风,熟了的葡萄一串串地挂在里面晾干。就这么简便的制作设施。
坎儿井,凉房,维族人非常机巧的发明。地域的差异就这般造化了一个民族生生不息的传奇。
葡萄园里,维族的姑娘、小伙子们为我们表演起了新疆歌舞,欢快的节奏,曼妙的舞姿;我们按捺不住,便同她们一起舞蹈,一起欢唱:“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
新闻推荐
10月14日,一辆车正驶过银川综合保税区宁夏生态纺织产业示范园如意工业园区,工人正在进行生产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