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乐游原上清秋节

□王长华

庚寅年(2010年)秋日的一个晚上,乐游原高尔夫俱乐部二楼的包厢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著名诗人雷抒雁和著名作家陈忠实、吴克敬以及著名评论家李国平等再度聚首,畅谈陕西文坛盛景,轶闻趣事。酒酣耳热之际,雷抒雁笑语陈忠实,言:“维礼让大家来吃饭,就是吃‘农家乐\’,我看,此地此情此景,应该叫‘球家乐\’,是高尔夫球手打球、交流和就餐娱乐之地。”此语一出,在座皆言妙不可当。饭毕,雷抒雁先生醉意微醺,文兴大发,遂即提笔,欣然写就《球家乐》一文。

喜吃、爱玩、好交游,这是一般人的本性,文人似乎更甚。妙就妙在吃完了,玩够了,还以一篇美文记之,流传千古,这就是文人的本事。《兰亭集序》就是在酒酣耳热之际一挥而就的,《滕王阁序》也似乎是在两杯酒下肚后,一涌而出的。

这篇《球家乐》美文,同样出自这样的情境。

只是,当年作此文的雷抒雁先生,已经在三年前作古,只留下这篇《球家乐》,仍然刻印在人们的记忆里,供大家回味。

2015年3月14日,我们从乐游原出发,去陕西泾阳县瞻仰吴宓先生故里。车上,陈维礼先生感慨地说,几年前,我就是陪着雷抒雁老师去泾阳县参观。他已经走了两年了。

陈维礼先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古道热肠的君子。这是美国夏威夷大学终身教授罗锦堂先生的评价。

2016年4月29日,陈维礼先生来电说陈忠实老师去世了。搞了多年新闻工作的我,早就对新闻麻木了,当天的新闻我都没有看。但这个新闻却令我十分震惊。

我虽然无缘拜见陈忠实先生,但是,二十多年前,《白鹿原》一书,却还是忠实地读过的。

后来,由于要写一篇小文,曾经引用过陈忠实先生说过的话,“文学依然神圣”!

是啊!没有文学滋养的灵魂,该是一片荒漠!

一个人一生中写一部或者一篇作品就够了,陈忠实就是《白鹿原》,《白鹿原》就是陈忠实!就像曹雪芹和《红楼梦》一样!

乐游原上沉积了太多的文化积淀。

我更愿意把陈维礼先生称为“乐游原主”!就像雷抒雁先生称呼他为“陈球家”一样!陈维礼先生多次说过,乐游原是大家的!

是的,乐游原确实是大家的!唐代诗人们在乐游原留下了近百首珠玑绝句,历来为人所称道。

在“乐游原主”的张罗下,这里留下了太多的文化名人的逸闻雅事,把他们的言行记载下来,就是一部“当代诗话”!

我们应该以什么来纪念陈忠实先生呢?

我突然记起了李白的一句诗:“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就以其中的一句作为本文的标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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