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大学学子用甲骨文、金文小篆写情诗表白。不少同学表示,比之网络流行语,这样的表达实在高大上很多。李谌涵 摄/东方IC
某商家销售的火柴包装采用网络流行语,兼容时尚与传统。
刘君凤 摄/东方IC
月日,被誉为“语林啄木鸟”的语言文字类刊物《咬文嚼字》杂志发布“年十大流行语”。洪荒之力、吃瓜群众、工匠精神、小目标、一言不合就XX、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供给侧、葛优躺、套路、蓝瘦香菇上榜。
《咬文嚼字》被业内认为是专注于语言文字规范化传播的严肃出版物,从年始,每年向社会公布年度十大流行用语。记者发现,从年至今连续9年发布的十大流行语中,网络用语占比呈明显上升趋势。对此,很多专家表示,网络用语在反映当下社会文化生活的同时,对传统经典文化和主流价值观带来的冲击也不容忽视。
网络词汇占据流行语主体
从年网络流行用语占比五分之一到年占比近五分之四,流行用语中,网络文化色彩日益凸显。
年流行语中仅“囧”和“宅男宅女”源于网络或在网络流行。年中“被就业”和“秒杀”也是从网络兴起。年排前三位和第九位流行语均来自网络,分别是“给力”“神马都是浮云”“围脖”“达人”。排在第一的“给力”于当年月日登上《人民日报》头版头条。这被视为权威传统媒体认可网络词汇的标志性事件。美国《纽约时报》为此专门刊文介绍“给力”一词。至今,这一词汇已成国人日常用语。
年,随着网络购物日益普及,淘宝商家问候顾客的“亲”一词开始在社交圈流行。同时,“伤不起”“吐槽”“悲催”等网络情绪的表达深入百姓生活。无论网络聊天还是闺蜜私语,这些词已成宣泄日常情绪的常用语。
年,“高富帅”和“赞”由网友最先总结并流行,“元芳,你怎么看?”“中国式”和“躺枪”虽源于电视剧或电影,却在网络中被发扬光大。年的“微××”“大V”“奇葩”“点赞”和年的“你懂的”“神器”“高大上”“萌萌哒”均直接源自网络。
在年十大流行语中,网络用语占了六个,包括“宝宝”“脑洞大开”“任性”“剁手党”“网红”“主要看气质”。到年,这一比例进一步上升,除了“吃瓜群众”“一言不合就XX”“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葛优躺”“套路”“蓝瘦香菇”直接源于网络,“洪荒之力”和“小目标”虽最早从电视渠道发出,却因网络传播而流行。网络流行语总占比近%。
总体来看,多数流行语无论是发端还是之后的普及和发扬,都与网络传播密不可分。长期研究语韵学和社会文化的学者郭簃表示,互联网等新媒体已成为流行语乃至流行文化产生和传播的主要通道。
警惕快餐文化消解传统经典
网络流行用语风靡背后,是以互联网等新媒体为载体的新兴互联网文化正在深刻改变着普通民众文化生态和日常行为方式。
年网络微博普及,网络社交和商业营销进入新阶段,微博谐音“围脖”随之流行。年,微信诞生,微营销和大v推广呈“白热化”状态,“微××”“大V”流行。年,“互联网+”在国家决策层倡导下全面进入各平台和行业。这表明互联网文化和互联网思维不再只限于商业和生活,开始从“顶层设计”层面贯穿至经济社会各领域。
流行语中有不少有创意和深意的词汇,比如“蜗居”“套路”“脑洞大开”等;也存在一些明显具有网络消费文化特质的词汇,比如“秒杀”“神器”“剁手党”“网红”“吐槽”等。以网络消费文化为代表的“快餐文化”仍存隐忧。
此外,网络社交文化对流行语使用存在“喜新厌旧”的“快餐”心态,不少流行用语表现出较短暂的流行周期。尤其,譬如“雷人”“囧”“围脖”“伤不起”“某某控”“忐忑”“气场”等词汇曾“红极一时”,如今不少已淡出流行视野。再比如“吓死宝宝”“蓝瘦香菇”等词汇,并无多少文化内涵,只是单纯个体情绪的形象表达。
不少学者表示,网络时代的兴起,为原本具有更多个性化色彩的流行语提供了宽松便捷的传播平台,导致部分流行语在非理性传播过程中,脱离原有功能和意义,向恶俗化和糟粕化方向发展。尤其一些缺少文化底蕴和价值含量的“快餐式”流行语以恶搞主流为目标,对经典文化产生消解和冲击。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教授陈力丹认为,流行语特别是网络流行语是公众态度和情绪的某种反映,本身有积极价值,但不能忽视其非理性和“暴力性”对主流文化的影响。因为网络流行语更多体现“后现代的多元、狂欢、权威消解、道德虚无等文化内涵”。
在公益文化学者姜宝看来,快餐式网络文化心态主导下的流行语,不仅没有太多深意,缺少传统文化根基,难有持续生命力,长期发展可能助长肤浅和庸俗文化盛行,对经典文化造成某种戕害。
网络多元文化呼唤引导规范
不同时期流行语映射出时代特色和国民心态,也表达出公众对于现实生活的态度和情绪。相当一部分流行语反映出本年度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的重大政策导向和热点事件,体现主流文化价值观。
从“中国梦”“新常态”到“获得感”“供给侧”,从“互联网+”“顶层设计”到“工匠精神”“创客”,从“接地气”到“打虎拍蝇”,一批批政治和经济生态中的主流文化词汇演变为大众生活流行语。与此同时,“躲猫猫”“被就业”“钓鱼”“最美”“我反正信了”等流行语则由当年热点事件演化而成。
上述流行语代表的主流文化价值观与网络语言特有的多元文化及“解构”经典的理念存在某种潜在博弈和冲突。这是因为网络语言具有“碎片化”和“去中心化”特点,蕴含多元文化价值观,其本身对于传统知识精英主导的公共话语空间是一种“突破”。陈力丹认为,官方话语代表的主流价值的语言规范,与多元社会价值观的话语存在矛盾,网络为这种矛盾呈现提供了平台。于是大众文化和官方话语的博弈通过“网络流行语”这一介质体现出来。
需要警惕的是,网络流行语在宣泄某种社会情绪时,使参与者很易找到一种群体归属感。这种归属感在虚拟环境中若得不到引导和约束,易引发“集体无意识”的非理性“语言暴力”,对传统文化和主流价值产生伤害,尤其对青少年伦理道德和价值观培养将带来负面影响。
郭簃认为,类似“骚年”、“逗比”等网络流行语带有明显叛逆、自嘲、污损等亚文化色彩,极易影响青少年社会文化心理和价值观养成,若不能及时引导和规范,将不利于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及传统经典文化积淀与进化。
姜宝称,建立网络多元文化底线伦理的共识和监督机制很必要,无论公民还是媒体从业者,都应提升媒介素养,促进网络流行语遵守底线伦理,发挥正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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