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流逝的,不只是容颜和精力,在生活压力之下,曾经的理想变得渺茫和模糊,多数人放弃了,遗忘了,妥协了,随大流了,得过且过了,不知不觉慢慢熄火了,却从来不知道自己何时失去了曾经理想和目标的存在。这是多数人缓慢释放,不痛不痒,习以为常的青春之殇……然而,少数人坚持了下来,继续前进,他们修整目标,使之成形,并最后实现它。
读完《源泉》,难免不发出类似的感慨。《源泉》畅销了几十年,魔法何在?作者安·兰德在该书出版25周年版的序言里做了精辟的总结:“《源泉》之所以具有如此恒久的魅力,其中一个根本原因就在于——它是对青年志气的认可。同时,它歌颂了人的光荣,显示了人的可能性有多大。”——大多数青春易老,放弃了对于“人的可能性”的追索。
按文学批评的标准来看,小说《源泉》中文版900多页,篇幅庞大,理念高屋建瓴,气势如虹,但形式和技法都嫌粗糙,缺乏平衡、没有节奏感,整个世界,乃至日月星辰都围绕英雄主人公转动。作者安·兰德旗帜鲜明地表明了写作动机和目的:“‘理想人物的形象化\’。对道德理想的描写,作为我的终极文学目标——其本身是书中所含的任何说教的、理性或哲学的价值观的目的——只不过是手段而已。”
《源泉》是一部典型的哲理小说,即:借用小说的形式传递思想。因此尽管畅销,却始终没有登上温文尔雅的文学史殿堂。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比如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伏尔泰的《老实人》,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奥威尔的《1984》《动物农庄》,萨特的小说,甚或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等等。这些书在出版之后都没有立刻走红,却经受了时间的考验,一步步登上文学殿堂。
安·兰德借用维克多·雨果的一句话表达对于自己作品的态度:“假如一个作家只是为他自己的时代而写作,那我就得折断我的笔,放弃写作喽。”在2004年美国现代图书馆出版社举办的20世纪最受读者欢迎的100部小说评选活动中,《源泉》名列第二,第一名则是兰德的另一部小说《耸肩的阿特拉斯神》。看来安·兰德的自我评价并非那么“自我”。
小说《源泉》的故事十分简单:学建筑的大学生霍华德·洛克,因为不苟同老师的传统说教,在三年级的时候被学校勒令退学了。而他“听话”的同学彼得·吉丁则被视为优秀毕业生,进入该校杰出校友所创办的建筑师事务所,成为他的竞争者。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洛克离经叛道的行为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专栏作家埃斯沃斯托黑更是不遗余力地对他进行攻击。同时,洛克深爱的姑娘多米尼克,最后也成了彼得·吉丁的妻子。在一次政府住宅的兴建中,洛克与彼得·吉丁达成协议——完全按照他的设计来建造。但由于公众的反对,这一协议被政府机构推翻,而这两位建筑师没有办法诉诸法律——因为他们无权控告政府。由于洛克不甘忍受自己的设计被任意修改,便扛起炸药包把建到一半的大楼炸成了一堆瓦砾。在法庭上,他也同样孤军奋战,为自己的原创行为自我辩护:“创造是自己的私事,是天赋的权利,维护创造也是同等的天赋个人的权利。”最终,洛克自辩成功而被无罪释放。
主人公洛克所代表的形象,恰好是“青年志气”最形象的表达。按照我们今天的说法,就是敢于打破常规的“创造者”。在他们看来,与其逆来顺受,还不如通过激烈的创造性活动来争取自我的生存空间,即使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但只要坚持下去,最终他们会赢得胜利,会凯旋。因为说到底,创造性活动恰恰是推动人类前进的动力。这种理念,正好契合了绝大多数人在青年时期的内心理想和抱负。
西方女作家以感官写作或出奇搞怪,或纠结缠绵的不少,若论思维与信念的彪悍凌厉,几无出其右者。“你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她推崇创造者。她说每一代人中,只有少数人能够完全理解和完全实现人类的正常的才能,而其余的人都浪费,漠视或是背叛了它。创造者将人类推向前进,而且使生命具有了意义。“我所一贯追求的,正是向这些为数不多的人致意。”
据说,安·兰德在曾和助手沿着纽约麦迪逊大道朝兰登书屋大楼走去,航行于汹涌的人流和沸腾的天际线之际,安·兰德突然回头对助手说:“永远不要放弃生活中那些你渴望得到的东西。为之奋斗是值得的。”
《源泉》这是安·兰德的致青春,她的“青春之歌”、创造之歌。凌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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