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航波音客机坠毁前最后一刻曝光：机长翻看操作手册，副机长绝望中祈祷

记者| 安晶

印度尼西亚狮航波音737 MAX 8客机去年10月29日从雷达上消失前一分钟，机长将飞机交由副机长驾驶，自己开始翻查操作手册，试图找到能阻止飞机下坠的方法。

意识到最后时刻来临，机长一言未发，副机长则口念“真主至大"。随后，飞机从雷达上消失，驾驶舱录音终止。JT610航班在起飞13分钟后坠入爪哇海，机上189人全部遇难。

去年11月，印尼当局发布了JT610坠机调查初步报告，但两个黑匣子中的驾驶舱话音记录器直到今年1月才被成功打捞。

埃塞俄比亚航空737 MAX 8客机本月坠毁后，印尼也加紧了对狮航坠机事件的调查。三名听过JT610航班驾驶舱录音的人士向路透社透露了飞机坠毁前，机长与副机长的最后讲话。

人机交战

根据去年11月发布的初步调查报告，JT610航班从雅加达起飞后由机长控制驾驶，副机长负责无线电通讯。在起飞不到两分钟后，副机长就向空管人员报告飞机出行“控制问题"，计划将飞行高度保持在5000英尺（约合1500米）。

在与空管人员的通话中，副机长并没有详细说明遭遇了什么样的问题。但据听过驾驶舱录音的知情人士所述，机长和副机长在交谈中提到了空速（飞机相对于空气的速度）；另一名知情人称，当时机长显示器上的一个指数出现了问题，副机长的显示正常。

机长随后让副机长查看操作手册，试图找到解决办法。在接下来的九分钟内，系统警告飞机失速并迫使飞机机头向下。期间，机长一直试图让飞机爬升，但电脑系统继续显示失速，并通过配平系统迫使机头向下。

知情人士称，机长和副机长当时并不知道配平被下调，“他们只考虑了空速和高度，他们谈论的只有这两件事"。

在飞机从雷达上消失前一分钟，机长要求空管人员清除3000英尺以下的航线，申请让飞机保持5000英尺的飞行高度。

听过录音的三名知情人士均表示，几乎在飞行全程，驾驶舱成员一直保持了冷静；直到最后，机长将驾驶交给副机长，自己开始查阅操作手册，试图找到方法阻止飞机下坠。

在机长毫无头绪之时，副机长也失去了对飞机的控制。飞行数据记录器的信息显示，副机长控制飞机时记录的数据比机长控制时的数据更弱。

一名透露信息的人士形容，整个过程就像一场考试有100个题要答，“但时间到了，你只答了75个。所以你慌了，没有时间了"。

对于相关报道，狮航拒绝置评，仅表示所有数据都已提交给调查人员。狮航坠机调查的完整报告将于今年7月或8月公布。

加紧调查

去年公布的初步调查报告显示，在JT610失事前一晚，另一组机组成员在驾驶同一架飞机时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机组在运行了三个检查清单后，解决了问题，但没有将此事告知JT610机组。

而根据彭博新闻社报道，报告中未提到的是，当时驾驶舱里还有一名正在休假的机长。该机长是狮航子公司巴泽航空的飞行员，他恰巧知道如何解决此类控制问题。他的在场可能是悲剧未发生的关键。

埃航空难之后，波音737 MAX系列飞行员的训练以及操作手册是否清楚引发了争议。部分美国飞行员抱怨波音没有在操作手册上重点说明防失速新系统“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可能对飞机控制造成的影响，也没有提供应对方法。

波音则认为，当电脑系统错误迫使机头向下时，现有的安全规程能让飞行员越过电脑指令，进行人工控制。

目前，美国联邦调查局已经加入对波音公司的调查，美国交通部门还将对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和波音如何认证相关机型进行审查。

埃塞交通部长莫格斯已指出，初步调查结果显示埃航空难与狮航空难有明显相似之处。莫格斯并未公布相似的具体细节，但外界将疑点集中在传感器读数错误使自动防失速系统发生误判，导致飞机坠毁。

周三，美国参议院要求波音公司高管和联邦航空管理局官员出席两架737 MAX客机坠机调查的听证会。美国防部还收到投诉，指责代理防长、曾为波音高管的沙纳汉在任内推销波音。

全球有超过300架737 MAX系列客机已停飞，另外5000架订单的交付也已暂停。波音此前宣布将对控制系统进行升级，但欧洲和加拿大当局对仅升级系统能否保证飞行安全心存疑虑。

此前有美国媒体报道曝出，波音早已知晓MCAS软件存在重大缺陷，但为了与空客新机型竞争，仓促完成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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