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有《二战男孩》《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等以小男孩的人生遭际为视角见证战争创伤的电影的观影经历,因此在观看堪称“眼泪收割机”的黎巴嫩女导演娜丁·拉巴基执导的电影《何以为家》时,我可能比其他观影者更多一份冷静和理性。在这里,我也不想再重复眼泪和同情,更多的是想借电影探讨一些深层的社会问题。
何以为家?实际上电影借助那个同样和赞恩一样流离失所的天真可爱的叙利亚小女孩之口给出了答案:家就是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不敲门不给进去的那种。家是一间可以栖居的房子,是一种生存的权利,更是一种生而为人的尊严。但赞恩以及11岁就怀孕大出血而死的萨哈、刚满周岁就与母亲分离的大眼睛约纳斯,包括被亲生儿子控诉的赞恩的父母都没有这样的生存权利和尊严。影片最刺痛人心的不是赞恩的艰难和不幸,而是法庭上赞恩父母的无知、无奈和法官的无言以对。如果说小孩的问题是大人造成的,那么,大人的问题又是谁造成的呢?没有身份证明的黑皮肤单身母亲拉希尔、叙利亚逃难女孩、多子困顿的赞恩的原生家庭组成了一个典型意义上的“中东地区”。长期的政治、军事、宗教、种族冲突使这个地区动荡不安、民生困顿。影片开头,当看到贫民窟的孩子们宛若技能娴熟的暴徒,人人手持“武器”,在尽情地玩充斥着暴力元素的游戏时,作为教育者的我,心里的观影期待其实就已经终结了,因为我似乎已经看到影片的结尾和这些孩子的未来。他们的未来只不过用真枪取代了儿时的假抢而已。赞恩父母的无知、无奈和法官的无言以对加速了这种暴力和悲剧的发生。大地之上,孩子们在疯狂地玩打杀游戏;天空之上,呼啸而过的飞机完全忽略了地上赞恩弱小无助的身影。这是一个混乱、充满暴力的黑暗世界。这个黑暗世界不是存在于过去,而是存在于当下。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赞恩控告了他的亲生父母,告他们生而不养,生而不教。导演娜丁·拉巴基则借影片控告了中东当局者和制造战争和冲突的相关国家。
鲁迅先生曾说过,悲剧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撕毁给人看。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难民世界中,唯一的光亮来自于赞恩的善良和果敢。当我们看到他自身难保却尽力照顾小约纳斯时,当我们看到他悲愤地拿刀冲向那个害死他妹妹的杂货店老板时,我们看到了人性的闪光,同时也看到了这种闪光的毁灭。一种巨大的伤痛充盈在屏幕之上,充盈在所有观影者的内心。
这不是赞恩的伤痛,而是我们每个人的伤痛。□莫付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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