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卡夫卡

□范良伟

1924年6月3日，年仅41岁的奥地利作家卡夫卡死于肺结核，在陌生的世界里孤寂地走完了他的一生。当文学界“卡夫卡学”愈来愈热，把他与但丁、歌德、莎士比亚相提并论时，我才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以文学创作为伴侣的卡夫卡，是多么的孤独和寂寞。

卡夫卡性格内向，忧郁、多思，终身未娶，受人歧视，没有归属感。虽然他勤奋创作，但生前只发表了7本小说的单行本和集子，死后由好友布洛德整理出版了长篇小说《审判》《城堡》《美国》、短篇小说《变形记》《判决》《乡村医生》等。他一生沉默寡言，郁郁寡欢，正因为他把写作当作自己唯一的精神慰藉、当作自我理解的一种手段，才让我感受到他的人格魅力和作品的生命力。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光彩夺目，这位现代派作家契合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为现代文学开辟了一块新天地。

《变形记》写于1921年，主人公格里高尔·萨姆沙是个旅行推销员，一天早晨，恶梦醒来变成了大甲虫，于是遭家人嫌弃，最终干瘪致死。主人公身为虫形仍有人心，一旦变形，转眼成为陌路人，就失去了生存的条件。马尔克斯说：“我十七岁那年，读到了《变形记》，当时我认为自己准能成为一个作家。我看到主人公格里高尔·萨姆沙一天早晨醒来居然会变成一只巨大的甲虫，于是我就想，原来能这么写呀，要是能这么写，我倒也有兴致了。”《变形记》是荒诞的，正如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变异。“世界存在着，再去重复它就没有意思了。”我想，拯救自己还得要靠精神的力量，还得要靠我们自己。

夜已深，穿透历史的烟云，我们活着、思考着，还有什么理由去抱怨生活的不公平？卡夫卡，是一面镜子，让我看到灵魂的重生，在痛苦的白日梦后，让心灵生长希望。冬夜梦中，我进入卡夫卡的世界里，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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