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烈日肆无忌惮地烧蚀着大地,北川到处弥漫着躁人的气息。平静的水面上,偶尔一丝微风拂过,却激不起任何的涟漪。安静的街道上没有行人,甚至连蝉鸣都了无痕迹。
屋檐下的我,闲来无事,便打开广播,一曲优美的旋律瞬间侵入我的耳膜。“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这首歌叫做《小小》。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时光确实是个含蓄的长者,委婉地讲述着那些早已被我们忘却的童年往事。当我们认真聆听时,时隔多年以后的恍然大悟,仿佛骤然清醒后的叹息,在心底怅然、回旋,推开一圈圈涟漪,消逝在另一边尽头。
小时候,距离是一张窄窄的课桌,你在那边,我在这边。我们坐一起学习,在一起嬉戏,一起跑到楼下的沙堆旁。夕阳西下时候,一起用沙堆堆起只属于我们的城堡。
大一些时候,距离是两座繁华的城市,你在那座城,我在这座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剩寒暑,再无春秋。偶尔邂逅也只是简单的寒暄,没有了孩童时的肆无忌惮。时间磨去了我们初生的棱角,那时的天真无邪,轻易就成了许多年后一句不经意的玩笑,我们却也不得不无奈地接受。
后来啊,距离是太平洋隔岸的思念,你在那头,我在这头。我想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面,可是儿时的你一脸稚气的模样,我却一直都没有忘记。记得你离开的那天,我冲着你离去的方向摆手,你嘴里含混不清地大声喊些什么,我听不清也记不得了。
那天风太大,吹散了离别。
我们便再也回不到过去,回不去属于我们小小的城,小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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