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润东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喜欢炊烟的味道!特别喜欢在夕阳西下时分,看着一缕又一缕炊烟袅袅的在村子的屋顶上逶迤而出,心里就暖暖的、柔柔的,好像一下子就揪住了人的心尖尖一样”。就在前天,和一位朋友聊天时他似乎不经意地说了这么一番极具煽情意味的话。就是这句话,恍然让人对炊烟生出无限怀想,恨不得立马回到老家,哪怕能看一眼这样的炊烟,也是一种莫大的欣慰,与我在这繁复城市生活中日渐沉重的心境,也是一种最最美妙的抚慰啊!可是,即便那一刻我是站在城市的最高处,眼目尽处,无外乎一片水泥的森林;行走在城市的街道,我恨不得那滚滚的汽车尾气在一瞬间幻变成令人迷醉的乡村晚炊。多好的梦想啊!
我相信,大凡我们这种从农村走出来在人流拥簇的城市生活或者说苦苦挣扎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对炊烟有一种唯能自我品读的怀想。好多时候,我把这话给好多人说了,常常引得一片共鸣,其间不乏有被人戏谑的称为理科男的人,以他们本不舒展的性情和严密逻辑习惯浇灌的思维,尚且能够与我苟同,想来,我们自然都是不曾忘本的人吧。
是啊,炊烟的味道,就是故乡的味道、乡村的味道和家的味道啊。这种味道,是刻写在我们生命里并必将伴随我们一生念想的味道,无论我们的身体做如何努力的逃离,这种属于生命本真的味道是无法排解也绝不愿排解的,一如我们不经意脱口而出的乡音和永远也驱逐的梦。
工作这些年,因为采访或是出差,经常外出。在走向城市以外的那些日子里,总是会经过很多村庄。在经过那些村庄时,我总是会睁大眼睛,很惬意地欣赏村庄。多美啊!瓦房、村鸡、村狗、牛羊……还有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农人脸,我都爱看,都觉得一概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亲切感。如果恰逢正午前后或黄昏,还有幸会看到一缕缕的炊烟,袅袅悠悠地从一个个农家小院升起来。我羡慕这些庄户人,一家人守着一缕香喷喷的炊烟,就是守着幸福。每当离开那些村庄时,我总是会不断地回头,目光总是不愿离开那远去的炊烟,就好像每次离家时,总不愿放开母亲温暖的手。
十五岁以前,我曾拥有过一缕炊烟。那是从祁连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升起的炊烟。守住一缕香喷喷温暖暖的炊烟,当然也就守住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从十五岁开始,我离开家乡,离开乡村,到远离家乡的异地读书,就离我所熟悉的炊烟越来越远了。工作后,生活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常常会怀念小时候靠着灶头,一边添柴,一边煮山药蛋的日子。山药蛋香,炊烟也香。炊烟香,我知道这只是我心理上的感觉。那时家里有时烧麦草、油菜秸,烟常常熏得我眼睛生疼,鼻涕涟涟。
那时每逢夏日农闲,父母总要去离村十几公里外海潮坝山里砍柴。骡子车满满拉回柴后,母亲还得忙着做饭。放学回家时,我们就看到自家屋顶上浮起的一缕炊烟,知道母亲正在做着饭,顿时有了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工作后,先是在县城,离家近,每周我都回家一趟,否则我就会无心做事。那是因为我不想离炊烟、离村庄、离家、离母亲太久。周末时,我骑着自行车,急切地赶回村庄,随着村庄和一缕缕炊烟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就越来越好。每次踏进家门,母亲就会急急地去拾柴,生火,为我做饭,尽管我一再表示自己吃碗开水泡馍馍就行了,但她仍旧会急急地到地里去拔蒜苗,因为她知道我爱吃蒜苗。不一会儿,一缕温暖的、喷香的炊烟就会从我家的房顶上升起来。
后来,因为工作的调动,离家越来越远,回家的次数也渐渐减少。无论是一月还是几个月回家一次,我都会醉心享受回家后炊烟的那份温馨。如今,一年里我怕只能回去三五次。回到家,也已经见不到炊烟了,母亲和村里大多数人一样,也已经用上了液化气。炊烟,已经淡出乡村生活。想来,心里不免觉得有一种淡淡的伤感。也许,在各种清洁、高效能源走入千家万户的今天,渐渐会有更多的人对炊烟丧失感觉甚至摒却维系我们情感的那份感怀,但我对炊烟的情感依然如故,万分牵挂。
因为,没有炊烟,我总有种漂泊无依的感觉。
(作者:市委组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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