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 (外四首)

□杜文辉

春天

我躲在我的时光里

任寻找我的蜜蜂

在外面乱碰

我听见它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有时碰得重了累了

会跌下去

爬好些时辰

寻找我的蜜蜂

最后会灰心地离走

随便在哪一朵花上泄愤

我见过一朵云的哭

无数支箭镞射向鼓

无数颗泪滚落瓦沟

无数双手

摇动旧院门前的老藤树

我见过一朵云的哭

只一小会

带着身心俱疲

滑过山顶

时光

灯还没有厌倦

我们对坐

对着时间给我们的杯盏

菜肴酒水

摊开各自的画轴和十字绣

音乐呈流线型

漫过腰际

漫过丝绸和靠椅

一只粘糊糊的花翅膀苍蝇

落在我们之间

挥之不去

小街道

小街道太小

太窄狭

太拥堵

太阴影

像逼仄的人世

我必得穿过去

对有些人强打招呼

对有些人强点头

对有些人将脸背过去

绕着走

跳舞

必须有

和任何人跳下去的忍耐

必须接受

拒绝

不屑和

唾弃

而必须有

邀请生活的热情和

勇气

并且

自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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