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的新乡

临近春节,曹凤新(右)在工地督导工人安全施工。文\图半岛全媒体记者钟迎雪

“曹哥在,这个春节就更安心……”春节的脚步临近,四十七岁的曹凤新却停下了归家的脚步,身为近万名农民工的当家人、中建二局三公司山东分公司总经理,他和公司管理层四百四十余位兄弟全部决定留青过年。

在曹凤新看来,有项目、有工地、有兄弟们的地方,就是家。

年关催账

“甲方最后这部分尾款要盯着及时到账,一到账就安排给工人们发放,我一会儿再跟进对方。”再过一天就是小年了,曹凤新一遍遍嘱咐着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与以往催账的语气很不同。

年关了,工程尾款已基本结清发放,但在曹凤新心里,要保证农民工兄弟都安心吃上年夜饭,即使剩余很少一点款项,都需要催促到位。钢筋工日工资400元到600元、木工日工资400元左右、混凝土工330元左右、力工220元左右……很多农民工兄弟的收入甚至是一个家庭的全部收入来源,只要工钱到位,一年的辛苦就没白付出。

“干我们这行,履约性与体现社会效益都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我喜欢青岛这座城市的原因之一。”曹凤新十分重视青岛高新区的项目。这个名为“东方伊甸园”的项目,面向胶州湾,是世界第二座、亚洲首座,建成后的规模约是英国伊甸园的两倍,是中建二局三公司山东分公司在青岛的第一个文旅项目。为此,从管理层到普通工人,在做好防疫与安全生产的同时,都力争打造出一个“名片项目”、一支“名片团队”。

“面对疫情防控形势,我觉得‘就地过年’的倡议是可行的,这应该成为我们的自觉行为。”尽管离开辽宁老家已经二十多年了,但曹凤新说话时还带着一股直爽的乡音,这让一同在外打拼的兄弟们感觉很亲切。

“穿这个衣服干活冷,过两天还可能降温,得再加一件,手套破了联系工长再领一副。”曹凤新俯身拍了拍正在绑铁丝的工人的肩膀,询问他是否告诉老家亲人留青过年的决定,得知工人已经把年货提前寄回东北老家后,曹凤新又跟他多聊了几句家乡话,两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工地上。

此时,塔吊司机正好下来接水,曹凤新主动上前打招呼,又接连嘱咐了他好几遍,不要疲劳作业,保证施工与个人安全。从钢筋工到工长,曹凤新与工地上遇到的每个人交流,从他们口中得知大家的需求。沉稳、细致,是曹凤新给每个与他打交道的人留下的深刻印象。

看完项目进度,曹凤新喊来项目经理、质量总监、安全总监等人在工地现场开了短会,再次重点强调了留青兄弟们的防疫与安全生产。

四海为家

“曹哥回家的次数真不多,虽然青岛到北京的高铁只需要4个小时,但是很少有完整的时间回家陪伴家人,更多的时间他都是在路上,奔波于各个地市的项目之间,最多时要跑40多个工地。”总经理助理樊军生拿出一张行程计划表,其中一天,曹凤新上午在青岛视察项目,下午要坐高铁到济南谈客户,晚上再开车赶往菏泽准备第二天的会议。

研究生毕业后,拜别辽宁老家的双亲,曹凤新在北京参加工作安家,娶妻生女,大女儿今年20岁,小女儿7岁。

2016年底,小女儿还不到3岁的时候,曹凤新接手新任务来到青岛,与公司一众兄弟深耕四年,从员工近百人、合同额十几亿元,一步步稳扎稳打,如今经营范围涵盖济南、青岛、菏泽、枣庄、烟台等山东九个地市,合同额已达130多亿元,在建施工项目30余个,累计施工面积达600多万平方米。

作为近万名农民工兄弟的当家人,曹凤新用担当赢得了大家的信任。

四海为家,有项目、有工地、有兄弟们的地方都是他的家,但故乡的父母始终是曹凤新时刻惦记在心的人。曹凤新惦念年三十晚上那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蒸腾着浓浓的年味,更包裹着父母沉甸甸的关爱、回味无穷的亲情。

说起家乡的味道,曹凤新沉默片刻,拍了拍身边助理樊军生的肩膀,把话题扔给了对方。樊军生笑着回答,还清楚记得老母亲做的牛肉手擀面的味道。樊军生的老家是甘肃永昌,离家十三年,这么多年,一共回家过了七次春节,今年又是留在青岛过年。

还没回忆完家乡的味道,曹凤新转头再次跟身边人说起了工作,要求年三十之前确保农民工工资发放、防疫督导、提前搭建隔离区便于年后工人回来隔离等,事无巨细。来自江苏、黑龙江、天津等地的项目经理、工程经理、质量总监、安全总监等都陪在他身边,大家都选择了留青过年,也是源自对建设美丽青岛的热爱。

二十多年间,看着一栋栋建筑拔地而起,从工长、总工、商务经理、项目经理,再到山东分公司的总经理,一步一个脚印走来,在曹凤新眼里,有兄弟们在,每到一地皆是家。

留青惊喜

“青岛这座城市很美,尽管才来了半年,我已经爱上这里了。”24岁的李海军来自黑龙江大庆,是2020年6月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

2019年11月,李海军参加中建二局三公司的校招,秉承着祖上闯关东的情怀,性格上深受齐鲁文化影响,在北京、天津、江西、山东等地中选择工作地点时,他第一时间选了山东,属于项目上最年轻的力量。正是因为看重李海军这股劲头,曹凤新十分器重眼前的年轻人。见这孩子工作半年就第一次离开家乡过年,怕他感到孤单,曹凤新特意与李海军约定一起过春节。

“还有管理人员七八十人,工人四百多人,都是第一时间响应号召前往河北的,由于隔离要求,可能他们无法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樊军生在一旁补充道,2021年1月初,接到领导通知要求后,中建二局三公司的部分兄弟在上级部门的组织下赶到了河北石家庄,负责承担方舱医院的建设,虽然人都还没有回来,但公司所有人员一起心系河北的兄弟们,等着他们平安回“家”。

但无论身在何处,游子的心中总会涌起那股熟悉的思绪——在生我养我的故土上,有慈爱的亲人,有儿时的玩伴,有聊不完的话题,“回家过年”是每个中国人心中抹不去的情结。防疫措施到位,满足想回家农民工的心愿,这也是曹凤新想尽力完成的。

2020年3月初复工后,中建二局三公司的各个项目曾包车“点对点”接工人回青岛,最远的云南保山市位于中缅边境,距离青岛来回将近7000公里,途经云南保山、贵州铜仁、四川广元、安徽、河南及河北等六省十五市。曹凤新嘱咐身边兄弟要把工作做细,做到位。为此,专车上准备了充足的防疫物资、食品和饮用水,并且每辆专车安排了一到两名项目管理员全程跟踪检测,回来再给所有人出钱安排核酸检测。

有了“点对点”包车接人的经验,在一些项目完成后,既满足农民工返乡心愿,又保证防疫措施到位的前提下,曹凤新跟各项目管理层商定了农民工安全返乡事宜。今年1月15日,各项目部组织各级管理层人员分批跟车将农民工兄弟送回云南、贵州、四川、安徽、河南、江苏等地,路上减少人员对外接触,直接送达家门。

安心回家,暖心留青。为了消除留青人员“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愁绪”,曹凤新和东方伊甸园项目经理刘学帅等人还商讨推出了春节暖心“惊喜”,采取“物质+精神”慰问“双渠道”,“留岗红包”“节日补贴”“过年津贴”一样不少,比如一个工人在春节期间可以每天拿到300元到500元的补助；开放食堂,大家可以自己动手做家乡菜,分享给其他工友；给宿舍接通WiFi,便于大家随时通过网络跟家人“云相聚”,纵然隔山隔水,再远的距离也隔不断新春的祝福。

只要心中有家,处处皆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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