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过去很久之后,偶尔上网查些东西,误打误撞上了某个音乐网站,里面有李克勤的曲子,叫做《纸婚》,我很奇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歌——逐渐丧失,亲密磁场,有盏红灯 ,凄然的发亮。而你仿似正怀疑你,多来年同行伴侣,并未达理想。想扮成,无事故,岁月如常。但我知,其实你,不想——再对着我,抱着我,亲密如常……
陌路(回忆)
女人能在男人那里享有特权,靠的不过是这个男人对于她还有欲望和感情。没有欲望和感情这两条绳子拉着,中间是七年或是二十年全不算数。我们成了陌路。
“你要喝点什么?”猪在电话那头问。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指挥着工人在客厅中间放置一张乒乓球台,“咦?今天怎么突然变天使了?哎,再往左挪挪。我要——啤酒!青岛的!”
此前我们已经冷战多日,我对猪的殷勤感到惊喜。看来我的矜持发挥了作用,还是他先低了头。
猪进门,手里不仅有啤酒,还有花生和豆干,连下酒菜都预备了,这份细致不像他平日的作风,然而我管不了那么许多,因为正被胜利的云雾飘飘然地托了起来。
“来,我们开一局!”我跑到球台的另一边。
猪站着,不说话,也不动。
“快点儿快点儿。”我跑过去往猪的手里塞上一把球拍,又跑到他对面。
“开球啦!”我拉开架势就是一板。猪却随手挥了一下球拍,脚都不挪一下,球嘣嘣地在木地板上弹着滚开去。
猪不动,我跑过去把球捡起来,再开。
猪有气无力地接过来。
“好烂,你没吃饭吗?”我回过去。
猪耷拉着肩膀,像断了线的偶人,晃晃荡荡一甩手,又落了空。
“喂,你怎么搞的!到底想不想玩?”我喊着,怒气渐渐上来了。
猪还是不动,背着落地窗站着,是个深灰的沉默的影子,拉长了,无声无息,没有表情,衬着冬天窗外铅色的层云,他成了个陌生人。
我狠狠地再挥拍,橘黄色的球直奔着对面的人去了,像颗子弹,啪一声打在“影子”的腮帮子上。
猪把球拍放在球台上,叹口气,坐了下来;肩膀耸得比头高,两只胳膊放在台面上,两手手指交叠着握在一起,两只大拇指互相绕来绕去的。身子弯得像一张弓,又像一尊黑铁塑像,异常沉重,散发着阴森森的冷气。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终于觉察到了什么,屏住气再问。
还是没有回答,猪的脸就像外面层云密布的天,似乎马上要飘下冰雪来。他看着桌面,眼神游移。这眼神把我推了个跟头,直推出十万八千里之外。
胸脯猛烈地一起一伏,嗓子被一口气哽住了,噎红了眼睛——我以为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但并不想在眼前这人面前显出软弱的样子,于是扔下球拍,冲进卫生间,反锁了门,趴在门上——半晌,没人敲门。我明白得自己出去要个结局。
猪此时正在挂窗帘,非常专注。
我走到他背后拍他的肩膀,“喂,谈谈。”
他没回头,“等我忙完。”
我擦干净两个凳子放在乒乓球台边,之后坐下来估算着最坏的结果。大学里的某个夏天,政治经济学考场上作弊被一个五官肿胀的胖女人当场抓住时,也是这样。
“说吧,怎么回事?”我打开一罐啤酒。
“咱们,离婚吧。”
像是从摩天大厦上跌下来,我一边坠落着一边还怀疑这坠落并不是真的;时间似乎静止,我以慢动作一路往下坠,嘈杂的世界突然无声了。啤酒在嘴里忘了咽下去,我从没喝过这么涩的东西。
“为什么?”
“我爱上了别人。”
砰的一声,我沉闷地砸在地上,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从大厦上跌下来了,不是做梦,周围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不再是蒙蒙的了。
也不是没有疑心过——周末冒着六级大风与沙尘暴突然说要去加班;对着电视微笑,我说了半天话仍然没有反应,推他,像在梦中被惊醒,吓了一跳,但颇恼怒;浴室里突然多了另一种牌子的洗发水,手里换了一部粉红色的手机;吃完饭一个人站起来就走,我似乎只是拼桌吃饭的陌生人。
新闻推荐
蔬菜价格抬头水果价格回落日期:2010-05-25 来源:半岛网-城市信报...
青岛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青岛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