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名字改了呀,把我俩户口上的名字换过来,反正我毕了业也是包分配。”
“谁来改?……那可是违法的。——你想得太简单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母亲笑着说。
他似乎顿悟过来,自嘲地笑了。
巧生下了班,惊喜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问他回老家玩得怎样。
“巧欣还带我去青岛看海了呢!临来的时候,小嫚非要跟着我一起来。”
她说:“她没有不想去的地方。看来她已经跟你非常熟悉了,才想跟着你来。”
他又说,她母亲身体比他上次去的时候好多了,还捎话让她在这边安心,不必牵挂家里。
她拘谨地红着脸,不时从喉咙里发出笑声。两人都感到似乎很久没有见面了。
次日,继勤在家休息。在外间吃午饭的时候,他说:“明天我再去找介绍人说说,让他再到咱家来,先不管他家里那边……”
巧生显得有些不耐烦:“算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他又没主动说要来,倒像是咱赖着人家。”
继勤尴尬地笑了笑。赵婶说:“就照巧生的意思吧。强扭的瓜不甜。”
继勤没再反驳,一会儿,又不屑地说:“哼,看不上咱,咱还瞧不上他哩!”
赵婶抬头看了建工一眼,说:“建工还说,要把他的户口跟巧生的换了呢。”
巧生的脸“腾”地红了,刚发出的笑声跟嘴里的饭同时卡住了喉咙。她赶紧放下饭碗,干咳着起身去了后院。
继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饭。好像是说,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巧生从门后边的木箱里拿出白手绢,擦拭着眼眶里的泪水。二兄弟的话让她既感到幼稚好笑,又心生感激之情,同时还伴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这样想着,泪水就又涌出来了。她生怕被他们察觉,极力控制住自己,把泪水擦干,让自己镇定下来,又回到了餐桌前。
开学以来,建工心里一直感到郁闷和悲凉。他似乎有一种预感,说不定下次回去时她就走了。也许多少年以后再见面时,她已经完全变成一个灰头土脸满脸皱纹的地道的农村妇女了。他走出教学楼穿过操场,朝宿舍楼走去。西边篮球场上正在打球的人围追堵截,冲撞跳跃,喧哗声和刺眼的阳光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感到这些人都不可思议。一个男生满脸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从他一侧跑了过去,险些与他相撞。左面排球场上,拉网的对面有一个女生随着队友发出玻璃碴划出的那种尖叫声,把球接了起来。她身材细瘦、下巴上翘,跟巧生长得很相像。她要是也在这个学校里读书该多好啊!唉,说不定哪一天她就走了,永远地走了!一阵痛苦再次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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