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湛山百货商店(下)

杨德仁向记者展示以前的粮食供应证。当皱纹慢慢爬上人们的脸,过往的辉煌便随着时代的更替被深深地掩埋；当历史的尘埃落定,昔日的湛山百货商店便永远化作了一丝记忆、几缕青烟,久久萦绕老湛山村人心头解不开。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与其说村人们怀念它,倒不如说人们怀念的是那一整个时代。

说起湛山百货商店曾经的辉煌,那一幕幕似乎仍在眼前,就像发生在昨日那般。人们谈论它的口吻,有兴奋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平静与感慨。“上世纪八十年代,逢年过节,可以说是‘要命\’了,包点心包不上趟!尤其是大年初三走丈人,我们包点心包蛋糕,晚上都得加班加点。”湛山百货商店老职工杨德仁向记者描述起了那些年百货商店的销售盛景——门前车水马龙,有安安心心排号的,有等不及加塞的,还有的人与店里店员认识,这时,他们就会偷偷把店员拉到一边说情:“你看看,先给我买上呗。”那个时代,几乎湛山村所有老老少少都曾踏足湛山百货商店,在那里留下自己生活的印迹。“湛山百货商店隶属于青岛市百货公司,那时浮山所门市部跟我们也是一个单位。”杨德仁说。

然而,风雨欲来风满楼,上世纪80年代中期,湛山村里兴起了热闹的农贸市场,人们开始贩卖商品,做起小本生意,吃穿用度各种生活细节悄然改变着,个体经济的出现给湛山增添了新的活力,却也给湛山百货商店的发展带来了压力。“后来,随着政策放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兴起,湛山百货商店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杨德仁说,“1992年底,湛山村拆迁改造,湛山百货商店职工停薪留职,后来全部转移到大窑沟市场三路附近的人民商厦工作。2002年,人民商厦也正式宣告破产,再也没了生机。”

如今的杨德仁曾在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梦中想起那个香港西路上的商店。他犹记得,那时的蛋糕1元出头一斤,那时的白糖8毛5一斤,那时的大桃酥、杏仁酥六七毛就能给包上几块,杏仁酥上撒着满满的大杏仁,一口下去,酥脆香甜,唇齿留香。而如今,无论吃食再怎么好买,花样再怎么多,他都找不回原来那个味道。

“我当兵回来就是二级工,每个月工资35元,学徒工每个月21元,吃喝够用,年轻什么也不愁。那时我们百货商店里的同事也都个个淳朴善良,大家互帮互助,就跟一家人一样。”杨德仁告诉记者,计划经济时代,店里要完成多少任务每年都是有计划和指标的。那时,如果有的柜台、有的组完不成任务,大家就会相互帮忙,他们业务员没事了,也会去柜台上帮着卖货,大家一起共同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增砖添瓦。如今,那种豪情似乎也再也找不回了。

文/图本报记者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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