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印象]
江苏路社区侯修圃
上个世纪50年代初,我刚来青岛,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青岛树多。登上百货公司五起楼顶(那时是青岛最高的楼房之一),环望四周,一片绿海中点缀着红色的屋顶,上苍挥灑画笔,一抹绿叶簇拥着红瓦,绿山凸起,欧式楼房错落有致,钩织成一幅水彩画卷。天空碧蓝碧蓝的,没有一丝云朵;大海环绕,篮得出奇。正如宋人范仲淹所说:“上下天空,一碧万顷”。我陶醉在这美的花园城市里。
青岛美,美在树。不说八大关万国博览的树,我最钟情的是散落在中山路两旁的法桐,每棵树有一搂多粗,虬枝盘绕,树叶阔大,交织成一把巨伞;青白色的树皮和即将剥离深褐色老皮紧紧握手,有一种难舍难分、执手相看泪眼的情感。一棵棵大树横伸出巨臂,枝叶茂密交错搭成一道绿色长廊,为行人遮阴挡阳。夏天的夜晚,路灯透过树叶间隙洒下光斑,黑中斑亮,情人窃窃私语,演绎了一出出人间情话。
我曾住在广州路,恰是上世纪70年代后期,我住楼下,窗外有一棵巨大的法桐,遮住我的整个窗户。那时我女儿上小学四五年级,由于她内向,不大和别的孩子玩,星期天,一个人,拿一条皮筋,一头儿拴在我家铁窗棂子上,另一头儿就拴在法桐上。双脚飞舞,皮筋上下飞动,翻飞出许多花样,我常常投去赞许的目光,树底成为我女儿童年的乐园。那时,广州路是一条幽静的马路,夏天的夜晚,行人很少,隔三差五就有情侣在法桐底下幽会,夜深人静,在絮叨着情话。我躺在床上,犹如静听一曲曲美妙的二重奏乐章。
为此,我为法桐起名叫“情侣树”。名字虽是美妙的,但它的命运多舛。后来,有人把中山路上的法桐,全部挖掉,当然广州路那些法桐也没能幸免。我痛心疾首,但也无可奈何花落去。正如一位美女,剃掉了飘逸的长发,光秃秃的,像一个尼姑。再后来,尽管有人又栽上银杏,银杏自然是高贵的树,但成长很慢,何时成荫,还要假以时日。
如今,江苏路、沂水路、湖南路等街,尚有零星法桐,像迟暮的美女,风韵犹存。
洋槐树,是青岛不可或缺的一种树。这种树,不嫌土壤贫瘠,不嫌山涧沟豁,也不怕气候恶劣,繁殖极快。上个世纪30年代,作家苏雪林引用房东周先生的话说:“从前的青岛,都是乱石荒山,不宜种树。德人用了无数吨炸药,无数人工,轰去乱石,从别处用车子运来数百万吨的泥土,又研究出与本地气候最相宜的洋槐,种下数十万株。土壤变化以后,别的树木也宜于生长,青岛才真的变为青岛了。”对此,苏雪林不以为然,我更难以置信。造一方几公里的土地尚可,百里青岛何以可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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