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恩铭:不惜唯我身先死 中共一大代表在青岛领导工人运动,几度入狱不畏强敌

半岛记者张文艳

近日,收到山东工艺美院王任先生发来的照片,照片中,槐荫广场上,矗立着一座纪念碑,“这是四五烈士纪念碑”,王任先生说。上面镌刻着邓恩铭、刘谦初等二十二名烈士的名字……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99周年,到2021年7月,将迎来百岁生日。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人文青岛》周刊开启记忆的闸门,回顾革命先烈的英勇事迹。本期,我们将目标锁定中共一大代表邓恩铭,他于1923年来到青岛,创建党团组织,开展工人运动,为挽救民族危亡和青岛解放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抗争。

“男年幼无知,贸然北来,离父母别弟妹,远隔家庭,罪恶极矣；今尚望助于艰难困苦之家庭,其罪恶不更甚乎?男青夜思之,常常凄然,况一人独处异乡,其寂寞有令人难受者”。——《致父母》(1917年10月14日,摘自《邓恩铭文集》)

这是16岁的贵州水族男孩邓恩铭写给父母的家书。

少时作民谣:种田人吃不饱

邓恩铭原名恩明,1901年1月5日出生在贵州荔波县水堡寨的一个水族家庭。他自幼聪明伶俐,深得祖父母的喜爱,所以他得了一个乳名叫“老乖”。在邓恩铭四岁时,为了躲避匪患,全家迁居荔波县城。家庭并不富裕的邓家依靠父亲四处采药行医,母亲卖豆腐补贴家用。邓恩铭是家中长子,年少时他非常懂事,每天一大早就帮母亲推豆腐、赶早市,挑水装满家里的大水缸再去上学。

清朝末年,仍是私塾教育,邓恩铭四五岁时就拜当地著名学者、秀才蒙旦初为师,可以说启蒙起点很高。他入私塾读了三年,系统地学习了《三字经》《百家姓》和四书五经。辛亥革命后,新式学堂涌现,邓恩铭进入荔波县初等小学就读,他学习刻苦,加上多才多艺,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出生于变革的时代,邓恩铭深受自由平等观念的影响,早在十来岁的年纪,就已经意识到社会的不平等和人间的疾苦,写下民谣“种田之人吃不饱,纺纱之人穿不好；坐轿之人唱高调,抬轿之人满地跑”。(《邓恩铭文集》)。

邓恩铭人生的第一次转折是在1917年,临近高小毕业,他北上山东投奔在山东做官的叔父邓国瑾(又名黄泽沛),继续求学。

即将远离故土,16岁的邓恩铭感慨万千,他写下了“赤日炎炎辞荔城,前途茫茫事无分。男儿立下钢铁志,国计民生焕然新”(《前途》)的诗篇,字里行间溢满这名水族少年的远大抱负。

这年9月,他抵达济南,为报考中学积极准备。冬日临近,北方的寒冷让邓恩铭苦不堪言,他虽然知道“欲图成一事,必经大艰难、大困苦”,“但男身体素弱,兼之南人北居,地愈不相宜,故男只能受寂寞之苦,饮食之苦!至于寒冷之苦,男极不能忍受”。在给父母的家书中,他自感羞愧地向父母寻求资助。

《述志》诗篇应该是他对自己的勉励:“南雁北飞,去不思归?志在苍生,不顾安危。生不足惜,死不足悲。头颅热血,不朽永垂!”

人小志不小。

20岁的中共一大代表

终于,邓恩铭于1918年考入山东省立第一中学,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大量地阅读课外书籍,接触新思潮,邓恩铭眼界大开。1919年,正当邓恩铭钻研《北京大学日刊》,深受新思想、新文化、新学说影响时,五四运动爆发了。“还我青岛”的呼声响彻中国大地,邓恩铭积极投身到爱国运动浪潮中,他宣传演讲,举行学生联合大会,组织学生总罢课,到日本领事馆示威,带领群众包围并捣毁支持军阀政府的《昌言报》……

因为邓恩铭知识广博,口才又好,组织、活动能力强,深受同学们的拥护和爱戴,被选为一中学生自治会负责人和出版部部长,负责主编校刊,还代表学生界到天津参观学习,成为济南学生界颇有影响的学生领袖之一。与此同时,邓恩铭和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学生王尽美结识,两名志同道合的青年惺惺相惜。

“1920年4月,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在翻译杨明斋的陪同下,于北京会见了李大钊,在前往上海会见陈独秀的途中,路经济南,会见了王尽美、邓恩铭。此后王、邓二人对共产主义思想的认识产生了质的飞跃。8月,上海共产主义小组创建,王尽美、邓恩铭随即与之取得联系,在北京、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帮助、带动下,他们开始酝酿成立济南共产主义小组”。(《邓恩铭烈士在青岛》)

1920年的夏秋间,王尽美、邓恩铭发起成立了“济南康米尼斯特学会”(即共产主义学会),团结一批进步青年学生,专门研究共产主义理论。11月,他们又发起成立“励新学会”,出版《励新》半月刊,宣传新思潮,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1921年春,王尽美、邓恩铭发起建立了济南共产主义小组,它是全国仅有的6个共产主义小组之一,山东也成为全国建党最早的省份之一。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邓恩铭、王尽美作为山东代表参加了大会。这一年,邓恩铭刚满20岁,是与会代表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少数民族代表。

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邓恩铭作为中共“一大”代表,为党组织而奔波着。

未能“乘闲”,终生未婚

忙碌的邓恩铭深知父母在为他忧心,尤其是家里早已为他定下的婚事,“男对于云仙算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论事只有退婚一法；不过论起理来,退婚于她家太难堪了,于云仙尤其可怜!男在荔波虽算不得好子弟,但以现在说,还没结婚的子弟,比男强的也没有几个了。如今退了她,实在难为她；心里也很不好过,没有法子,只得完了婚算了。今年男很想乘闲回家一次,不过像这样世道,保得住路上没有土匪吗?冒昧回去,一旦遇着怎么了?命比什么都宝贵,没有命,立时万事皆空,所以回家的事总要慎之又慎,不能敢走”。(《致父母》1922年8月29日)

邓恩铭最终没能回家完婚,他奔赴淄博,深入煤矿工人,帮助淄博矿区建立工会组织,又建立了洪山区党支部。再过半年多后,邓恩铭受中共济南地方支部委派,抵达了青岛。

志在苍生的南雁飞到北方

新闻推荐

七旬慢病老人心脏冠脉搭桥术后顺利康复

70岁的郑阿姨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先后两次中风，心脏做了冠脉搭桥手术，生活受到严重影响，她来到青岛思达心脏医院五病区进行了...

青岛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青岛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