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一种想法,让父母重回一次“故里”。
我讲的“故里”是一个叫“灵山”的山城,父母亲在那里工作了二十一年的地方,我也在那里读书生活将近十五年。
不久前联系上了我的一位初中同学。当年他们兄妹几个经常跑到我们家来玩,父母都会热情款待,是情同一家人的那种关系。经他们全家多次热情的邀请,我的父母亲终于下定决心,放下手头的一切杂务,再回灵山。
确定启程的那一天,同学的电话从大清早开始就没断过,不停询问我们路上的情况,担心是否会迷路。才进入城区,同学已经开着“路虎”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吃过饭,我们开始攀登六峰山。老父亲一边爬一边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故事。他说天气好的时候站在山顶可以看见北海的冠头岭。冠头岭上有个“擂鼓洞”,涨潮的时候海浪拍打崖壁在洞里形成的共鸣音有如擂鼓,能传到灵山来。我同学瞪大了眼睛表示怀疑,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这种传说?我调皮地冲同学眨眨眼,不仅你没听说,恐怕听说过的也只有我们兄妹。因为那只是一个父亲为自己孩子杜撰的童话故事,一名异乡人思乡时的精神寄托。
下了山,我们驱车在城区内游览观光。灵山县这些年的变化挺大的。父母像孩子一般,每到一处都会发出一阵阵惊叹。我们还到了最热闹的街道去走走,亲切的方言一直没有忘记过,只是太久不说略显生硬。我自以为是地和本地人讨价还价买东西,蹩脚的土话让大家乐不可支。说说笑笑一路走来,
我们感慨,从县城的规划到人们的衣着和精神面貌可以看出,人们的日子已经越过越红火了。
沙路小学是我们必去的一站。父亲和母亲当年分别在相隔几十公里的两所学校任教,直到回家乡的前几年才调到了一起,结束牛郎织女的两地分居生活。严格意义上讲,这所学校才是他们婚后真正的家。
车刚一停稳,父亲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加快了脚步进了校门。校园里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老父亲努力在记忆寻找当年的痕迹。他时而在操场上流连,时而扶着围墙沉思,这里的每一棵植物都曾写满他对家乡的愁思,每一片瓦片都有他欢乐的记载。他用苍老的目光抚摸这片陪伴过他青壮年时期,留下过无数难忘记忆的土地。他记起了当年给全校师生开会,谆谆告诫“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的情景了么?记起了周末与住校的几位同事就着母亲炒的花生米下酒,兴致勃勃高谈阔论了么?还是记起了在草丛中打死了一条有一米多长的称为“金包铁”的毒蛇?母亲在整个旅游过程中一直充当父亲的庇护神,在一旁紧张地亦步亦趋,用近些年跟年迈逐渐丧失听力的父亲对话练就的“大嗓门”,提醒老伴注意坑洼小心台阶。女人对于自己所爱或者是喜欢的人,大都表现出一种类似于母性的过度关爱。这种关爱,与年龄无关,与身份无关,是一种难以掩饰的自然流露。看此时的老人家,彼此拥有,不是已经拥有全世界了吗?
逗留了两天,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没去到,还有好多想找的人来不及找。带着些许遗憾,我们踏上归程。这是父母亲阔别多年后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对于年迈的父母来说,以后还会有多少次踏足的机会呢?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里的情,一定在他们有生之年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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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灵山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