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舌尖·“厨诗”

田文阁

古时有一位名厨学识渊博，烹调的菜肴无不冠以唐诗为名，大家称他为“厨诗”。一秀才自恃才高，想捉弄“厨诗”一下，要他只用两个鸡蛋办一桌“诗菜”。

筵席办好了。第一道菜是两个煮熟的鸡蛋剥出的两只圆圆的蛋黄，点缀几根青菜，题诗“两个黄鹂鸣翠柳”。

第二道菜是熟蛋白切成丝，下垫一片青菜叶，排成一队形，诗曰“一行白鹭上青天”。

第三道菜是素炒蛋白丝一撮，将蛋白精切成细丝如鹅毛，吟诗“窗含西岭千秋雪”。

第四道菜是一碗佐味清汤，上面飘几片蛋壳，诗云“门泊东吴万里船”。

这四道菜按序摆好，四句诗逐一联缀，合起来就是杜甫的《绝句》。

这独具匠心的四道菜，使目中无人的秀才佩服得五体投地：“厨诗、厨诗！”因“诗”与“师”同音，后人把“厨诗”改叫“厨师”，沿习至今。

前些日子，偶到成都，还真见到了这道菜，虽说标明是赠送的，可数千年巴蜀文气却扑面而来，顿时让人胃口大开。而这，归根到底，就是两个鸡蛋。

日照，究竟有没有自己的“厨诗”？

西施舌、乌鱼蛋那些大菜且放一放，先从“逛鱼”说起。

传说某年东海龙王生日，海中虾兵蟹将摆开擂台给龙王拜寿。轮到逛鱼上台表演，他一开口就实话实说：“我一月长一尺，一年长一丈，三年超过老龙王。”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小报告就打过去了。东海龙王大怒，当即宣旨：“赐逛鱼摘除大脑，全族成‘嘲巴鱼\’。当年生、当年死，包括子孙！”

为什么，这老龙王也就三四丈长——— 打小报告的一下就瞅准了“一把手”的“死穴”：照逛鱼所说，一月一尺，一年一丈，这不要三四年，它就该坐上龙椅了！这不是谋反吗？

自此，逛鱼成了当年生鱼类，只能活12个月，每年春季产卵后，逐渐消瘦，直到慢慢死去。可怜的逛鱼祸从口出，虽然它年年生，还是年年死。其它虾兵蟹将，有的活几十年，有的早就混上一官半职，惟独逛鱼寿没了，官也没混到……一 言丧邦，祸及子孙。

逛鱼还特傻，钓时不用鱼饵，甩钩就上鱼。要是一根线上拴了两个钩，就可能钓上来两条。日照海边常有市民垂钓，上钩最多的就是逛鱼。

这是海边老呱，可渔村中连四五十岁的都已不知道了，端给游客的就是“红烧还是辣炒”？这很好吃，游客也很爱吃，可就是太便宜。

假如，端上的是一盘“传说”，这卖出的可能就不是几条逛鱼，而是东海龙王，是一篇发自日照的“朋友圈”。

也许，沿海路旁待回填的虾池可以试一试放上逛鱼，让游客在自钓自炊中停下脚步，从逛鱼和东海龙王的恩怨里，悟一悟中国式职场的《九阴真经》……

2016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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