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村印象

□周刚振

最近，不少朋友打电话问我，你的抖音里拍了那么多辣椒、玉米、柿子、桔梗的照片，都是在哪里拍的？我听后笑着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在洛南县的御史村拍的。

御史村，原名叫张村，是由原张村、景旗村、蔡底村合并后改为御史村。明朝时，张村有一位清正廉洁的御史张鹏，在巡视各省吏治期间，秉承先祖张载的“四为”“六有”“十戒”家风家训，在张村留下了许多清正廉洁、亲民爱民的历史典故。人们为了怀念张鹏，便在合村时把张村改名为御史村。

在御史村，秋天好像刚一闪面就溜走了。现在回想起夏天，三天两头下雨，且一下就没完没了，雨水成灾。当时到了收获的秋季，雨好像还没下够，百姓们冒雨抢收，把收回来的玉米剥成光穗子，倒在院子里搭的架上，架上面又用竹竿搭成人字形框架，再用塑料薄膜盖严。说起这抢收，记得一个大雨后的早晨，我沿着村边的田间道路走，只见小路边停着一辆小三轮车。这时，从满是泥水的烟地里钻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农，身上扛着一大捆刚摘下来的烟叶子，脚下的泥水已漫过膝盖，可他依然吃力地往前挣扎着。他的上衣被泥巴沾满，脸上也满是泥星子，特别是鼻梁上也沾满泥巴，许是他用手擦鼻涕时抹上去的。我赶忙弯腰伸出手，把他和他背上的烟叶一块儿拉了上来。一出地畔，他脸上洋溢起笑容，跺了跺脚说：“前几天，儿媳的胃病又犯了，儿子把她送到县医院住院了，屋里就我一人，收烟叶就是再苦再累，我心里也高兴着哩，你看这一片片烟叶，就是一张张人民币啊！”我被他的话感动。

我们两人继续往前走，拐个直角，顺水泥路走向另一大片玉米地。这里，有十几个老农在收玉米，他们说：“现在的娃们有娃们的事情，这庄稼活，你就别指望他们，让娃们安心挣钱去！”虽说这收秋的活很重很苦，可心里装着满满的喜悦。

回到村里，已是下午三点多，有几户人家的院子里响起了有节奏的声响，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老人在用连枷打豆子。如今已有好多年没见过打连枷了，过去在老家，每年收麦天，老家人总是拿连枷打麦子，现在早不用了，所以这久违的连枷声听起来是这么亲切、悦耳、舒心。于是，它又唤起了我早已封存的记忆。我赶紧从大伯手中要过连枷，右脚跨出一步，双手抡圆连枷重重地敲打在豆秆上，豆秆在连枷下翻卷，一颗颗金色的大豆在脚前跳跃，心里感到是一种长久压抑后突然寻找到释放后的舒服。

这几天天气放晴，正是山里人打晒粮食或者到地里砍玉米秆平整土地的日子。小院玉米架上的塑料薄膜早已揭去了，露出一架一架黄灿灿的玉米棒子，大豆已脱离完毕，早就晒到场院了。

小院的柿子树上，一个个小红灯笼似的柿子挂满枝头，象征着御史村人们生活的甜美；村中的小路上，偶尔开过去一辆满载烟叶的农用车，一车金黄色的烟叶，给御史村增添了一道别致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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