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乡村

□山里人 图/文

秋分前后，为了看石榴，接连三次去了白马石村，两次去了老书记史传友家，他家的院子里种了八九棵高过屋檐的老石榴树，石榴结得又多又大，红得像搓了胭脂。老书记一个人坐在大门囗，耳朵背了，见人来笑着让一声“喝水吧？”就不再说话，随你进院子里看石榴。

白马石是我这个秋天去过的差不多20个村庄中的一个，村子就在泰山脚下，来去方便，去了看看石榴，满眼红火，心里充满了喜气。

秋天里，喜欢往农村跑，每走过一个村子，都有所收获，留下或深或浅的记忆。

记得在泰山东麓小津口喝过的那杯有板栗醇香的女儿茶，那是个产茶的村子，去的时候见村民们正在茶园里忙着采秋茶。也记得大河峪的猕猴桃，一树树果子挤挤歪歪，虽其貌不扬，但在酸与甜中间找到了秋的滋味。新泰掌平洼的红山楂、黄柿子熟透了，从树下走过，不小心就会砸落在你头上。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是收获喜悦的季节。肥城刘台村桃园的桃子采摘已近尾声，枝头上的桃子插一根吸管进去，就可以吮吸甘甜的桃汁了，而宁阳神童山的大枣才刚刚开始采摘。我们在枣园里摘了长红枣、圆红枣，抬头一看，满天的彩霞红了，就好像枣农们晒了一天的红枣。

“二八月，看巧云。”天高云淡时，也正是秋庄稼收获的季节，大豆、谷子、花生、玉米、棉花都在收获，在乡村里穿行，赶上晒场的，红黄黑白，那丰盈饱满的色彩也会让人舍不得离开。现在城里人时兴谈“断舍离”，一个打谷场也许就可把他们留住，别说什么名利场。

秋天的院墙上爬着黄的丝瓜花、紫的牵牛花，路边除了星星点点白的、黄的野菊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开出了一丛丛格桑花?我还以为这花只在青藏高原才有呢。也有花海，在一个湖畔见到看不到边的大片步步高，在另一个湖心岛上又见到菊花展，过去只在院子里种上三五棵，一旦成了片、成了海，就让人有了春天般的遐想。

秋天是春天经过一个夏天的发酵才呈现出来的，像酒，是会醉人的。去了几个农庄，庄园里连绵起伏的山坡上都种满了葡萄，在酒庄里品尝自己酿造的红酒，忽然想起这一片片土地过去是种地瓜的，酿出的是烈性的老白干。那时的农活很累，日子很苦，要用烈性的酒来解乏，来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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