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香
从天水到兰州,高速公路在黄土高原中穿行。在高速公路服务区停车休息时,听说前面多辆汽车追尾,我心想,趁着还没有堵到这里,让司机赶紧掉头向二级路上进发。
原本想着高速公路修成后,二级路可能路况不太好,可没想到这条路却刚新修过,标线刚划上,路上车很少。一想到堵在高速公路上排长龙的司机,禁不住感到庆幸,觉得我们的决定非常正确。
这条二级路虽然要比高速公路多走几十公里的山路,但不得不说沿途的风景很美。远处一座大山映入眼帘,在连绵的群山中,它并不算高,但山顶上却有一颗特别高大的槐树,大槐树鹤立鸡群,让我印象很深刻。
至今还记得第一次翻过这座山时的情景,十几年前我上兰州出差,无意识地将眼光投向窗外,眼前是一片紫色的花海,风吹过时,花在风中摇曳,一大片连在一起宛如紫色的波浪起伏不定,黄色的田埂,紫色的花,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对比强烈却无比和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突然出现在眼前,高大粗壮的它将周围其他的树衬托得如同杂草一般。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上那翠绿的叶子映着火辣辣的阳光,闪闪发光,虽然只是浮光掠影般地匆匆一瞥,但它的影子却刻在了我的心里。
思绪纷飞间心情大好,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山顶。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山还是那样的山,梯田还是那么整齐,土地还是那深沉而厚重的黄色,老槐树也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这里太安静了,田间地头没有人劳作,场院少有小孩清脆的笑声,房前屋后没有妇女做针线活,沿途几个村子我几乎没有见到年轻人的身影,只看到几个孤单的老人坐在墙角,树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车来车往。这里似乎又太喧嚣,每到一个有人家的地方,总有连片的狗叫声响起。曾经炫目的花田,种上了树,里面荒草丛生,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悲凉的唢呐声,站在这里,让人无端地生出苍凉悲怆之感,想起十多年前路过这个村庄时的美好,不禁潸然泪下。
城市那么喧嚣,乡村却如此寂寞!
(作者单位 天水公路管理局试验检测技术服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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