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书写——评文化散文集《渭河传》

杨晨,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研究生。

河流是文化延续的龙脉,一座城市有了河流就会有文明的延续。我的家乡在陇上天水,这里有条河流,就是渭河。这条河流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一直养育着渭河两岸的人们,大家都把他亲切地称作是陇上大地的母亲。初读王老师《渭河传》就已经被其中的文字故事所深深吸引,对王老师写作的追求及对经典考证的精神所敬佩。《渭河传》是一部讲述关于渭河从远古到现今,自然地理,风土乡俗的散文大作,是长篇文化散文大秦岭系列收官之作。阅读此书,读者跟随王老师的视角,步随渭河的流动,感悟到这条河流所赋予我们时代的精神使命。“为山河立传,为草木代言”是一位伟大作者的神圣使命,也是我们写作所追求的目标。王老师从文化的角度探讨秦岭,以作家的眼光审视渭河,用散文的文体将渭河文化精神史诗化地呈现,给我们展示了生生不息的中华民族在渭河孕育之下成长的奋斗历程。

渭河是我们家乡的河流,渭河的发源在今天陇东地区鸟鼠山一带,是黄河的一脉支流,从远古时代孕育着中国华夏民族,是一条文明传承的大河。沿着河边,伏羲、女娲在这里创造人类,开创人类最高文明,始创先天太极；秦始皇,从这里统一江山,创立大一统的中华帝国。王老师在书中,说到“渭河是一条承载了中华民族古老凝重、深厚迷人历史情感和文化精神的河流。”书中,渭河的生态变迁和精神文化传承,置于中华文明与中华民族孕育、萌芽、发展的宏大背景之中,全方位绘制出一幅渭河文明与中华文明、渭河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之间相互孕育、相互生成、和谐共生的图景,进而客观而真实地表现出一条河流与一个民族成长壮大经历相互照耀的文化精神情感。渭河流域从古至今一直见证着古老中华文明的文化繁荣:周公创制的礼乐制度,是孔子儒学的基础和渊源,深刻影响了中国社会思想观念和政治制度。黄帝问道广成子,老子出函谷关著《道德经》,黄老被尊为道教之祖；与渭河结伴而行的秦岭终南山,从古至今是道教神仙、云游道士和隐士高人聚集的神秘家园。西汉时佛教经由印度自长安传入中国,此后,在丝绸之路的影响下,佛教在渭河两岸日益兴盛,佛教石窟在渭河两岸星罗棋布,经鸠摩罗什和玄奘破译经典弘扬佛法,中国佛教在长安生根发芽,成为世界宗教史上一枝独秀的文化奇葩,长安也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佛教中心。至于渭河两岸的诗词舞乐、名流贤士、奇珍异宝、民俗风物、酒香茶韵,则是俯拾皆是令人神往。因此,我认为,渭河是一条中华文化延续的纽带,中华文明正是在这条河的滋养下,走向世界,形成独特的世界文明之一。

读完此书,我觉得王老师不是埋在古纸堆中,不是在书斋里凭空想象,而是用心感受渭河的呼吸和心跳,用脚步触摸渭河漫长历史进程的自然变迁和文化传承。老师的足迹遍布渭河深处的古战场、古道、古镇、古村落,在庞杂的县志中搜集了大量遗留在民间的历史资料,王老师从“自然渭河”到“文化渭河”的考察中,从“渭河”到“渭河人”的体悟中,认识渭河对铸造一个民族精神、情感和灵魂的价值和意义。

倘若说,渭河是一条中华文明传承的大河；这部《渭河传》就是一部记录文明的传奇大书。我虽然从小生活在渭河之滨,秦陇大地,却从未如此深刻地认识身边这条文化大河,感谢王老师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系统了解家乡故事的机会。我期待有机会再到陇上母亲河之边走走,聆听河水击打两岸的石子,唱出的一首流传千年的秦陇文明的和弦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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