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那些阴暗的、低迷的、烦躁的情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好几年没种庄稼了,也就忽略了收割的季节,其实这些,才是最应该关注的。大雨中,田野里一片狼藉。铺平的麦子,耷拉的洋芋,睡倒的玉米,斜卧的葵花,无一不让人心寒。这个季节到底怎么了?让人无可奈何。
黄昏时分,雨渐渐停了,阴云开始散去,天空裂开来一道口子,瓦蓝瓦蓝。几束光从缺口里射下来,形成光箭,直直地射向远山,远山静默着,丝毫不为所动。
短暂的光明持续了没多久,乌云又合上了缺口,天阴沉沉的,云层越积越深,天似乎要塌下来了。
“叮铃,叮铃……”远处寺庙的风铃响了,不紧不慢,仿佛西归的驼铃,把人的心一点点拉向远方。那西去的人儿啊,该回来了吧?穿过戈壁、越过沙漠,就能看见遥远的故乡。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睛,痴痴地等着,等过了春夏,等过了秋冬。
起风了,呼呼地吹。光线越来越暗,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闭上眼睛,斜躺在窗户边,听风吹窗户纸的声音,那么美妙。“沙沙,沙沙沙……”像一把火柴做的古琴,唯美动听。
“沙沙”声越来越大,又开始下雨了。檐前的“滴答”声由缓到紧,最后连成了一片。思绪也开始迷糊了,穿过窗户,越过树梢,飘向四野。
田野里一片死寂,那些麦穗上发出的绿芽就像一个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在空中摇曳着,呐喊着,哭泣着,多像我此刻空洞的心情。那些开始腐朽的秸秆,无声地抽泣着。雨势不减,丝毫不为它们的哀嚎而怜悯,这是一个无情的季节,冷酷得让人心痛。
外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咆哮着,嘶鸣着。我仿佛听到了河道里的水声,似乎看见了浑浊发黄的洪水,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河谷里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我想起那年夏天的小女孩,她那么美丽,那么优秀,但在高考后的回家路上,为了挽救一个过河的老人,她们被洪水双双冲走。两个月后,只有那本鲜艳的通知书静静地躺在床上,诉说着一段悲伤的故事。
雨依然下着,不知道还要肆虐多久。我无力地等待着,不知道心里等待着什么,总之,有一份牵挂和担忧,为眼下,也为远方。
眼下,田间的麦子倒了,山间的泥土流了,河畔的小桥断了,年迈的爷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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