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军阀马腾解析① 左右摇摆的豪杰 游戏中的马腾形象

电视剧《三国》中的马腾

文/宋延坤

在群雄逐鹿的三国时期，凉州地区虽然不是各路诸侯争斗的核心区域，不过，这个地方“存在感”强的豪杰却有不少，比如马超的父亲马腾。凭借着作战骁勇的兵马，马腾一度是整个凉州地区最受关注的人物。那么，他为什么没能取得最终的成功？

樵夫出身因军功崭露头角

在说马腾之前，非常有必要说一下他的先祖——伏波将军马援。马援可不是一般人物，这个东汉初期的杰出军事家，为东汉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有些朋友可能不知道，这位将军不光是在青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还留下了“老当益壮”和“马革裹尸”这两个豪气万丈的成语。

虽然先祖的名声很大，可到了马腾父辈这一代的时候，却已经是家道中落了。马腾的父亲马平虽然做到了天水兰干县的县尉，不过因故被罢免了官职。无奈之下，马平流落到了陇西一代和羌人混居，并迎娶了当地一户羌人的女子为妻，这个女子就是马腾的母亲。因为家境太过贫困，也没有找到什么工作，马腾干脆就当起了樵夫，隔三差五去山里砍柴进城售卖，以此混口饭吃。虽然没钱没文化，连份儿正式的工作都没有，不过马腾注定不是池中之物，1米85以上的大块头、为人敦厚老实的他，不光是积攒下了好人缘，也为将来的出人头地打下了基础。

很快，马腾的机会来了。中平四年（公元187年），因为凉州刺史耿鄙过于宠信副手程球的缘故，汉阳人王国和氐、羌等民族的势力被迫起兵造反。为了剿灭这些人，凉州开始招募兵马平叛，马腾得知立刻报名应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因为得到了州郡长官们的信任，又因为在作战中屡立战功，马腾很快就被提拔为偏将军。

虽然马腾在平叛的战事中非常努力，可他仍然不能阻挡所有的叛军，也无法躲避来自内部之间的摩擦。很快，耿鄙的军中因为内讧发生兵变，这个凉州刺史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一眼叛军韩遂，就被自己的部下杀死。老板都被杀了，其他人还打个什么仗？于是，一支带着平叛任务的正规军就地解散。

马腾面对这样的形式又是如何作出选择的呢？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很多人认为马腾是一个对汉室朝廷忠心耿耿的大忠臣，因为在罗贯中的笔下，马腾参加过讨董联军和密谋暗杀曹操这两件事。虽然因为刺杀曹操失败被夷灭三族，可他铁骨铮铮的高大形象仍然让人非常钦佩。这是马腾的文学形象，在真正的历史上，他的形象又是怎样？

联合韩遂与贼寇同流合污

和《三国演义》中完全相反，马腾并不是一个忠心于汉室的人，而是一个趁着乱世与贼寇同流合污的反贼。

耿鄙被哗变的同事们杀死后，马腾竟然带着自己的兵马入了反贼韩遂的伙，变成了一伙势力更大的反贼。然后，这些人就在三辅地区兴风作浪，没少干祸害百姓的勾当。不继续对反贼进行围剿尚且可以理解，毕竟大老板耿鄙死了，加上自己手中的兵马也非常有限。可就地从“平叛者”变身成为“作乱者”，这样的操作也太奇葩了。当然，马腾的奇葩举动并未结束，为了想在乱世干出点儿事情，他竟然还想杀进京城为非作歹。

在这里需要额外解释的是“三辅”这个词条。所谓“三辅”，即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这个重要官职，同时又指这三位官员所管辖的京畿（长安）地区。而“京畿”即一个国家的国都及其周边地区。在这样的一个特殊地区兴兵作乱，由此可以看出，马腾这个人不光不是一个忠臣，对朝廷连最起码的敬畏之心都没有。

公元191年，迁都长安后的董卓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应付围剿自己的联军，就要求马腾和韩遂进京帮忙。董卓的邀请，恰恰中了马腾和韩遂的下怀，于是，也想趁机搞点儿动作的他俩，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个要求，并带着兵马直奔长安而去。对马腾来说有些遗憾的是，等他和韩遂到了长安后才发现，董卓早已被王允和吕布联手刺杀，朝廷的实际掌控人已经换成了李傕和郭汜。看到这里，相信很多人已经明白了，马腾不仅没有参与过讨伐董卓的义军，差点儿还成了董卓这个国贼的盟友。

很多朋友看到这里，或许会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既然马腾不是一个忠臣，为什么罗贯中要在《三国演义》中把他“洗白”成了忠臣呢？在笔者看来，罗贯中应该是出于以下两个方面的重要原因：其一，马腾出身。我们在前面说过，马腾的先祖马援之所以会受到后世的推崇，是因为他在维护东汉王朝统一的工作上做出了突出贡献，虽然死的时候受到了奸人诬陷，可他“忠臣”的形象仍然是汉室朝廷非常重视的；其二，马超为刘备效力。

在《三国演义》里，罗贯中是以蜀汉政权为正统的，而为了维护这个政权尤其是君主刘备的形象，对于那些有污点而又有身份的人，罗贯中必须得想办法洗白。

归顺曹操马寿成屡立大功

虽然马腾一时半会儿对自己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可忙着和袁绍集团作战的曹操也没有放松警惕，如果马腾和韩遂等人趁机捣乱怎么办呢？尤其重要的是，在当时的关中地区，除了马腾和韩遂还有十几股占地为王的不同势力，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发难，曹操对大局的掌控力必将被削弱。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在荀彧的大力举荐下，钟繇带着安抚和说服关中驻军的目的出马了。一些朋友可能知道钟繇在中国书法历史上的地位，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个政治家和“大忽悠”。来到长安成为名义上关中驻军的领导后，钟繇立刻给马腾和韩遂等人写了信。这些信达到了曹操的目的，因为收到这些信后，关中地区的军阀们就没再生事。更重要的是，马腾和韩遂不仅表达了愿意归顺曹操的想法，甚至还把儿子送去了许都当人质。

从后面的表现来看，马腾归顺曹操的诚意似乎很足，因为在曹操消灭袁绍集团这件大事上，马腾立下了汗马功劳：公元202年袁绍病逝后，袁尚向马腾和韩遂发出了联盟的邀请，马腾是怎么应对的呢？他虽然在口头上答应了袁尚的请求，可实际上却没有任何支持袁尚的动作。就是在这一年，南匈奴单于在平阳地区找麻烦，钟繇也迅速赶了过来准备平叛，很不巧的是，钟繇的外甥郭援也赶了过来凑热闹，不过，这个外甥可不是过来帮自己舅舅的，因为他是被袁尚任命的河东太守，他过来不仅不会帮助自己的舅舅，还会想办法消灭这个至亲之人。眼瞅着钟繇就要摊上大麻烦，马腾出手了，在他的安排下，马超亲率万余兵马前去帮忙解围。马超不愧是当世一流的猛将，身先士卒的他很快就帮助钟繇击败了郭援的部队。值得一提的是，当时还是马超部下的庞德在战场上亲自斩杀了郭援。

公元205年，本来已经投降曹操的高干（袁绍外甥）突然反叛，就连曹操麾下大将乐进一时都难以抵挡。不过，在马腾和钟繇的配合下，进退失据的高干彻底没了继续打下去的能力。无奈之下，高干就想南下投奔刘表，不过，在路过上洛的时候被当地的都尉王琰捕获并斩杀。

只有彻底消灭袁氏集团，曹操才能确定自己在北方地区的霸主地位，从这个角度来看，马腾为曹操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这个时候的马腾恐怕没有想到，曹操不仅不是他终生的靠山，还会在将来某一天要了他和全家三族的性命。一代豪杰为什么会落下这个结局？在下一期的栏目中，我们将继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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