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跃乡间的牛氏祥和皮影戏班

□本报记者洪波郭琦

在秦安县有一个活跃乡间的皮影戏班,班主牛爱虎今年67岁,打小受家庭影响迷上皮影戏的他,自小便跟着父亲挑着道具箱和锣鼓家什到处唱皮影戏,现如今,他已成为秦安皮影传承人。据其介绍,他的皮影戏最早传自于其祖父,并在大伯手里一度兴盛,之后随着大伯、父亲的相继去世,这个家族皮影戏班日渐衰落。因为担心皮影技艺会在自己手中失传,牛爱虎便继承家族皮影戏箱,成立了牛氏祥和皮影戏班。

了解到牛氏祥和皮影戏班11月28日在秦安县兴丰镇朱李村演出,记者一大早便赶了过来。初冬的小山村显得格外寂静,走进距离村委会不远处的一户农家小院,便见到了正在等待演出的戏班成员们。

59岁的副班主赵建祥在戏班子里主要吹唢呐、拉二胡,偶尔也唱唱戏。他说,自己与牛爱虎一起唱皮影戏少说也有30余年,就是在牛氏祥和皮影戏班成立之后一起搭档走艺也有10多年了。

“一个皮影戏班至少要六七个人,一台戏下来,锣鼓、板胡、二胡、扬琴、唢呐、挑线子,一样都不能少,生丑净旦也要齐全,最重要的是演员之间还得相互配合。”忆及当年,赵建祥兴奋地说道:“记得戏班刚成立那会儿,我们的戏箱保存有100多套皮影,能表演四五十本传统剧目,一年到头少说也得唱五六个月,尤其是正月里最热闹。”

近些年来,由于演出市场不景气,皮影戏一度陷入困境,牛氏祥和皮影戏班的演员们平时都在干自己的事,也只有在逢年过节、农闲受邀时才集合起来搭台唱戏。

金小兰作为皮影戏班里为数不多的一员女将,主要负责挑线子和唱戏,采访中她不时会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跟着哼唱几句。她感慨地对记者说,近年来在老一代皮影戏艺人越来越少,年轻人又不肯学的情况下,自己也终于有机会从幕后走到台前。虽说走乡串户唱皮影戏费时费力,而且唱一天一夜戏也就400元钱,即便唱个三四天下来,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钱,大家不过就是因为有唱皮影戏这个共同爱好,所以凑着演出的机会一起热闹热闹。

“过去有唱皮影戏的手艺就能养活一家人,现在我们搭班子唱戏也就是农闲时图个高兴,玩一下,谁让咱就好这个呢!”54岁的刘宝珍12岁就开始跟着村里的老人学唱皮影戏,数十年下来,他最深的体会就是小戏里每个人都得是多面手。毕竟走艺的岁月是艰辛的,一个戏班子戏唱得红不红火,主要还得看一起搭档参演人员的整体水平。自打牛氏祥和皮影戏班被列入天水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大家觉得也算是有了根。

牛爱虎认为,皮影戏是一门综合艺术,需口传面授通过长年累月熏陶才能掌握,现在皮影戏市场之所以比较萧条,除了收入不高之外,这与其学艺难、演艺难有直接关系,能找到传人将这门手艺传下去,也是像他这样的皮影艺人最大的心愿。

谈到皮影戏班的未来,戏班成员们不无担忧地说,虽然国家现在开始重视“非遗”保护,这让皮影戏又重新焕发生机,随之而来这个行当也是鱼龙混杂,由于皮影戏班太多、太杂,很多都不规范,久而久之,将影响到皮影戏行业的水准,从而难以达到将其原汁原味传承下去的目的。他们希望有关部门能通过鉴定,选拔出一批真正具有专业技艺和素养的皮影戏班,规范这个行业,以此吸引更多的人来学习皮影戏,使中华民族这朵艺术奇葩能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说话间,到了皮影戏开演的时候,戏班成员们立刻麻利地从几个箱子中拿出家当,此刻的他们神情专注,随着一声有力地叫板,一场皮影戏便正式开演。村头搭起的戏台前顿时热闹了起来,村民们拿着小凳聚集到戏台前有滋有味地看起皮影戏。

要说戏台前最引人注目的,还得算95岁高龄的潘秋英了,作为被村民誉为“活化石”的村里最后一个“三寸金莲”,她光坐着看还不过瘾,急了就自己走到幕布前从缝隙往里瞅几眼,逗得大家乐开了怀。冬日的太阳迅速敛起暖席往家奔去,天色越来越暗,戏台前的村民却越聚越多,一位在路边烤着火听戏的村民不禁感叹:“农村现在喜欢看皮影戏的人已经不多了,今天你们能跑这么远的路来我们这里采访皮影戏,就说明现在人们又开始重视皮影戏了,希望你们能好好报道,也好让以后的娃娃们都知道咱祖辈还有这个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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