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黄蓉”有无文化的“持久价值”

□戴先任

在当代武侠小说作家金庸的笔下,郭靖、黄蓉义守襄阳的故事曲折动人,完美阐释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传统武侠精神,在全球华人圈中流传甚广。武侠文化一直具有强大的影响力,让射雕故事“有说头又有看头”,是很多襄阳人的心愿。目前,相关企业正谋划让郭靖、黄蓉雕像成为汉江旅游综合体项目中的一个子项目。但是,郭靖、黄蓉雕像该不该在襄阳落地?又该怎样落地?目前仍存在一定争议。

湖北襄阳是历史文化名城,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围绕襄阳城发生的故事很多,这样一座历史底蕴深厚的城市,却一直在谋划落地郭靖、黄蓉雕像。这让一些反对者认为于史无据,有哗众取宠之嫌。

如何提升城市文化气质,近年来国内很多城市都为此煞费苦心。有的热衷于打造假古迹,有的为争抢名人故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像西门庆故里、潘金莲故居都成了一些地方争抢的对象。这折射了一些城市的浮躁与肤浅。

但襄阳谋划给郭靖、黄蓉立雕像,也不宜将此认定为一种不顾史实的哗众取宠。金庸的《射雕英雄传》等武侠小说,成了一代经典,早已家喻户晓,成了文化“大IP”,而在金庸的代表作“射雕三部曲”中,襄阳就是故事展开的一个重要节点。郭靖、黄蓉在襄阳坚守多年,最后在城池失陷时双双殉难。郭靖、黄蓉所体现的“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精神,与襄阳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精气神”相契合;而郭靖、黄蓉传奇的爱情故事,也能给襄阳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增添几分传奇色彩。

不能说没有史实,就不能成为“形象代言人”。比如一些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民间争相为其塑像,还因此“香火旺盛”。如果说那些是早已植根于文化血脉的文化符号,一些现代经典文学作品中的经典人物形象,同样也具有文化的“持久价值”,从而被一些地方所开发。比如在沈从文的故乡湘西凤凰,有沈从文代表作《边城》中的女主人公翠翠的雕像,凤凰还有《边城》的实景演出。凤凰成为旅游胜地,与沈从文的文学创作也有很大关系。一些经久流传的经典,成了大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金庸先生所虚构的武侠世界,正是如此。

襄阳规划郭靖、黄蓉雕像,并没有问题,关键是要摆正位置,不能让小说人物与真实的历史相混淆及相冲突。比如,郭靖、黄蓉雕像的放置,不能影响了古城保护;在雕塑的文字介绍中,对于雕塑人物的来源也要予以强调,避免公众尤其是青少年对历史产生误读与曲解。

当然,作为历史文化名城,襄阳也要更懂得挖掘自身的文化历史底蕴,开发与盘活历史文化资源。正因为如此,就不能过度倚重“郭靖、黄蓉树雕像”等现代IP。一个有文化自信的城市,更应该好好发掘自己城市的“文化之根”,这才是城市的精魂所在。所以,对于郭靖、黄蓉“落户”襄阳,不必太过敏感,但也不宜让这些虚构人物“喧宾夺主”,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一座城市的文化自信,通过盘活文化资源,更好地体现城市文化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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