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聪慧老师改字冠群

张冠群,原名张汝甲,家境贫寒。因姊妹相继夭折,张汝甲的父母决心培养这独子成才。不想这独苗天资聪慧,勤奋刻苦,在小学阶段屡得第一名,甚至引来老师们的质疑。在全潍县小学高年级选优观摩会考试中,他得了全县第一名,因此老师为他起了“冠群”为字。

平民学校不学文化唱哀乐混一顿饱饭

在王怀玉的《难忘东关的旧书店》中有关于东关旧书店和张冠群的描写:

东关的“旧书店”,位于叶挺街初次拓宽为东风街的中段,路南有座灰砖红瓦的老式三层小楼,楼底便是。店虽不大,门面当时还算气派。中间四扇木框玻璃门,东西两个木框大玻璃窗,外有红色木板防盗门窗相护。门口正上方的墙壁上砌一匾牌,上书毛体“新华书店”四个大字。

走进店内,是3间通屋,约多平方米,东西南三面只见书架和书不见墙,离书架一人宽是一圈柜台,台上台下都是书……门口并没挂“古旧书店”的招牌,为什么称它“旧书店”呢?原因很简单:店内经营旧书,说得准确点是“兼营旧书”。

早年间,我家住九曲巷,出了巷口,从李家街往东一拐,约一箭之地,不用5分钟即可到旧书店。平时一有空闲,我就好来这里“躲进小楼成一统”……在这里我还真看了不少新书,也淘到了一些物美价廉的旧书。例如2元3角淘到4本《红楼梦》,6角淘到4本民国版《古文观止》,3角淘到1本普希金的《欧根·奥涅金》等等。店掌柜是个来岁的中年男子,高个儿,清瘦,戴黑框眼镜儿,穿中式装,俨然一个“五四”时期的白面书生。说起话来柔声细语,文绉绉的。他读书很多,随便谈起一本都如数家珍……后来得知他姓张,名冠群,潍坊本地人,是个老书商。据说解放前后,他曾经营过益文书店和华北书社,公私合营后成为新华书店店员。

文中提到的张冠群是个老书商,他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叫“张汝甲”。

年农历四月十二,张汝甲生于潍县城东关红土湾崖一户贫困人家,出生时已有兄、姐,几年后又添了弟、妹。母亲有哮喘病,深秋、冬季、初春是她最难熬的时日,一动就憋得喘不过气来,整天抱着药罐子蜷缩在炕头咳嗽。父亲只好到白浪河东的南沙滩摆摊卖针头线脑艰难度日。

就是在这衣不裹肤、食不饱肚的日子里,汝甲的4个姊妹因患病无钱医治相继离世。汝甲便成了独子。家中二老痛定过后,便把年仅6岁的汝甲送到奎星庙的露天平民学校。学生们在老师带领下,不是为官绅商贾故去的亲人送亡人碑,便是拜祭刚故的亲人。学生们穿着操衣,唱着哀乐,事毕混一顿饱饭而已,哪能学到什么文化。在这种环境下,小汝甲情绪波动很大。父母也怕他长大后不入流,找不到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可又无力改变现状。

珍惜机会勤奋上进一顿咸黏粥当奖励

这种状况持续到汝甲8岁,才进了本县的正规学校:油坊沟小学。

8岁才得以步入学校门的张汝甲家境寒微,又在不缴学费的露天平民学校待了两年,深知能来这正规学校学习着实不易,一进校门就认真对待学习问题,由于勤奋上进,尊敬师长团结同学,自一年级便被选为班长,放学排队时的路队长,当时这都是令同学们羡慕的角色。

为奖励儿子在学校取得的成绩,汝甲的父亲便让张汝甲在早上上学前,先到他出摊的南沙滩,给儿子买碗咸黏粥喝。潍县人早餐很有些讲究:蒸饺、素包、烧饼、果子(油条)等,尤其再搭配上一碗咸黏粥,很对胃口。当时的咸黏粥,主料是小米面,葱姜爆锅后加水放豆腐干条、粉丝、豇豆和菠菜。当年家庭生活拮据的人家,一碗咸黏粥是相当奢侈的早餐了。尤其在数九寒天里,一双小手捧着热乎乎的粥碗,小嘴不时吹吹那烫嘴的粥,并不停地吧嗒着,嘬食着这味道美极了的咸黏粥,那真是令汝甲终身难忘的事情。喝粥时,小小的汝甲每次都让卖粥的小贩给盛半碗,说是凉得快、喝得快。喝完这半碗再盛上半碗,其实,盛半碗粥凉得快,喝得快不假,关键是卖粥的那两个半碗就是一碗多了,时间一长,卖粥的也瞅明白了,便对汝甲的父亲说:“老张,你这小家伙很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

老师错罚惹怒汝甲转入益群成绩拔尖

三年级上学期的一天,上课铃声一响,有位老年教师来上课,刚到教室门口,还没等汝甲喊起立,老师便疾步如风地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抓起小手狠打了两戒尺。汝甲被这无端的惩戒打蒙了,也顾不上喊“起立”了,疼痛委屈不说,更感到在同学面前丢尽了脸面,便不依不饶地质问老师为什么无来由地打人?

这时老师也认识到莽撞了。原来,老师刚一到教室,就看到两个同学吵架,把其中一个错认为汝甲,才有错罚一事。事后老师找他赔礼道歉,但汝甲年稚气盛,总认为老师当着众同学打他,严重伤了自尊心。回家后跟父母商量,坚决不到这所学校上学,尽管校方多次派员劝回,汝甲就是不肯到这所学校去了。

后经人介绍,张汝甲来到了潍县丁氏益群小学。虽然转学时间不长,但因学习、品行出众,他又被选为班长,继而选为学生自治市的市长。当时有几位老师对汝甲在考试中屡得第一有质疑,总想找机会测试他一下。时逢六年级上学期全县举办小学高年级选优观摩会,每校派3到4名学生参加在棋盘街路北文庙举办的考试。当时全县有余名优秀学生参加了考试。

几天后,当地报馆公布了选优观摩会成绩。丁氏益群小学派出的4名学生,囊括了前5名的4位,张汝甲为第一名,丁常祥第二名,郭良玉第三名,李文德第五名。学校顿时沸腾了,从学生到老师乃至校长,人人脸上洋溢着喜庆和自豪。这不但改变了个别老师对汝甲学习成绩的质疑,还得到了教育部门和各学校的赞扬,并获得了县政府颁发的证书和物质奖。

老师丁倬千(校方主人,行五,又称五老师)由衷地对汝甲说:“你在全县小学选优观摩会考试中名列前茅确实不易,在众多优秀学生中脱颖而出,这叫出类拔萃,一冠群芳,汝甲这个名字可以继续叫,我再给你起个字——冠群,要求你今后做人行事都要时刻想着‘冠群\’二字。”

汝甲回家和父母商量后,直接改名为“张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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