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如磐,用青春打造最强“中国芯”

□本报记者尹莉莉

青春为制造强国奉献,青春为创新驱动奉献,有这样一群青年科技工作者,他们献身打造中国自主品牌的大国重器,勇于创新、自我加压、挑战极限,积极抢占世界发动机制高点,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用速度和激情,用生命和热血向世界展示了中国制造的自信,成为带动国家在科技领域迈向世界前列的新时代中国青年创新进取精神代表。

唯改革者进,唯创新者强,唯改革创新者胜!回望潍柴的科技创新之路,二十多年前的潍柴集团在董事长谭旭光地带领下开启了艰难的改革创新发展之路,科技、创新、人才被摆在重要的位置。潍柴先后研制出我国第一台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蓝擎”高速大功率发动机,彻底终结了中国重型商用车长期依赖“外国芯”的历史；打造出全球首款重型商用车动力总成,支撑自主品牌重型商用车独占国内市场99%的份额；凭此,潍柴荣获2018年度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在科技创新的道路上,潍柴人始终敢于“亮剑”。一代代潍柴青年科技工作者接续为中国动力科技研发提供着关键动力和永续动能,让潍柴动力奔腾不息。

早一分钟突破,就能够早一点为民族动力装上“中国芯”

“科技竞争就像短道速滑,我们在加速,人家也在加速,最后要看谁速度更快、谁的速度更能持续。”为了牢牢掌握核心技术这个共同的目标,在自主创新的路上,潍柴人薪火相传,砥砺前行。

1998年,上万人的潍柴搞研发的只有十几人。当时仅有的两名硕士研究生,其中之一的张纪元,一度离开了潍柴。求贤若渴的谭旭光三顾茅庐,千方百计请回已经离职2年的张纪元。在发动机技术领域颇有造诣的张纪元“许身”潍柴,带领研发人员开启了技术强企的艰难转型。

20年磨一剑,他带领潍柴科技创新团队迎来了国家科技最高奖。“谭总给了我希望,就是事业心、干劲。”已是潍柴动力副总裁、总设计师的张纪元难忘当年。

潍柴动力总裁助理陈文淼被潍柴人亲切地称作“三清博士”,他本科、硕士、博士都是在清华上学,有一天,当时还在准备毕业论文的他突然接到了谭旭光的电话,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投了一个简历就“惊动”董事长。谭旭光利用到北京出差的机会和陈文淼见面畅谈,陈文淼入职潍柴。

“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越来越多的青年俊才奔向潍柴,接过了科技创新的接力棒。十年前,博士赵中煜和爱人袁艺奔向潍柴。“中煜在火车上就接到了电控所同事的咨询电话。五个多小时的车程里,他一直不停地查资料,研究解决方案,一到潍坊就急匆匆的去了工作现场。”袁艺至今还记得两人入职第一天的“开场白”。

自主电控系统是发动机的“大脑”,是让一台车有生命力的核心和关键,业内人将其称为“中国芯”,长期以来一直被国外垄断,是国家亟需突破的一大难题。早一分钟突破,就能够早一点为民族动力装上“中国芯”。也正因为这样的责任感,驱使着赵中煜他们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研发事业上。

在妻子和同事的眼里,赵中煜对电控事业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初到潍坊,两人新婚不久建立起来的小家一切都还没有就绪,赵中煜把家里的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妻子,同时也把一份重担压在了妻子的肩上。

赵中煜所研究的领域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测试失败是家常便饭,遇到比较棘手的问题时,他就会进入一个几乎疯狂的思考状态,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忙起来几天都不回家,很少过问家事。在他女儿八个月大的时候,有一天深夜突然发起了高烧,独自在家的妻子边哭边抱着孩子赶去医院。事后赵中煜内疚地对妻子许诺说,等“中国芯”研发成功后一定多陪陪她们娘俩。

为成功开发具有潍柴自主知识产权的重型柴油机高压共轨电控系统,实现从0到1的突破,赵中煜带领电控所项目团队争分夺秒,在深入分析和消化吸收国际现有成熟产品的基础上,采用国际先进的开发技术、工具和手段,从配备完整的开发工具链直至建立ECU软硬件开发环境。

努力终有回报。2012年5月,潍柴自主电控系统正式发布,这是我国首款自主研发的高压共轨电控系统,打破了国外一直以来的技术封锁,这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中国芯”。同时,他主持的高压缸内直喷发动机电控系统自主化项目开发成功,填补国内在这一应用领域的空白,成为中国天然气发动机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然而就在此时,赵中煜却病倒了。在等待去北京手术的日子里,他还是照常工作。有一次,电控所开会讨论一个技术难题,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执意要参加讨论。谁也没有想到,赵中煜手术以后,再也没有站起来。企业的领导和电控所的同事们来看他,虽然这时候赵中煜已经没有意识了,但大家还是在他床头说一说最新的研究进展,希望奇迹降临到他的身上。可他再也没有醒过来,2017年4月16日,赵中煜因病去世,永远离开了他深爱的家人和同事,离开了他倾注无数心血的工作岗位。

“两年来,我感觉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因为他的心与他和他的同事们打造的‘中国芯’每天都在一起跳动。”

每当来到装有“中国芯”的发动机前,袁艺感觉这就是丈夫生命的延续。今天,“中国芯”的市场配套量已超过60万台,基本替代了进口。这一台台发动机里凝结着像赵中煜这样奉献自己的潍柴青年科技创新工作者的心血。

他用32岁有限的生命书写了永恒的传说

早在七年前,我国装备制造业还有着长期以来高端液压件依赖进口的“锁喉之痛”。国外供货商的一次打压或限购,就会使国内企业陷入半停产状态。就因为一个关键部件就断掉的产业链如此脆弱,让中国动力人扼腕叹息。然而今天,就在潍柴配套产业园,投资20亿元的林德液压中国新工厂即将投产,这是高端液压技术在中国落地的重要标志。

然而,这一切,架起中德融合桥梁,推动高端液压中国落地的青年液压工程师杨国玺却看不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杨国玺,他中等身材,皮肤白净,一张娃娃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看见他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今天,林德液压中国有限公司工程师陈岩还清晰地记得2012年两人初次相遇的一幕,而且愈加清晰。

正是那一年,潍柴并购了全球高端液压技术领导者——林德液压,选拔了以杨国玺为带队组长的7名优秀年轻工程师到德国学习交流。

一腔热血赴德国,迎接的是“有礼貌”的冷漠。后来得知,附近的一家工厂被日本企业收购,两年后日本人带走了全部技术将工厂关门。杨国玺不因当地德国人对国外企业并购的排斥而止步,他不断沟通,同时带领大家不断提高中国业务量,与此同时,潍柴宣布将在德国建立林德液压新工厂,德方此时领悟了潍柴发展产业和合作的诚意,态度立刻改变,双方开始了真正的技术合作。

每一个突破进展都源自不懈的努力。为实现林德液压产品在国内的快速配套,产品应用工作首当其冲。原来德方资料交付环节成为严重制约项目开展的拦路虎。为此,杨国玺带领驻德潍柴小组主动对接德方,根据不同产品的特点,整理出上百种模型,花费3个多月时间建立起三维模型库,使得原本需要几个星期才能完成的匹配工作缩短到了2个小时。这个模型库不仅在中国团队中推广,德国团队也能共享资源,工作效率倍增。

杨国玺用高情商的中国智慧让合作深入,用硬实力化解了双方研发理念的冲突。原来德国团队过于重研发,忽略市场需求。而潍柴小组既重技术,更注重“以客户需求为导向”的研发。就在推广林德的一款产品时,根据潍柴小组理念的新设计产品得到了客户的认可,让市场占有率持续增加。事实胜于雄辩,理念的冲突悄然消失。

2014年林德液压(中国)有限公司开始运营,公司准备将杨国玺调回国内提拔重用,他却拒绝离开,强烈请求留下。他说研发工作正处于关键时期,如果离开,恐怕会给公司带来损失。两年后,杨国玺回国担任应用工程部经理,推动林德液压产品的中国配套。

2017年,为了打造工程机械“黄金产业链”,提高中国市场的占有率,实现中国自主,潍柴启动了“发动机+林德液压”的动力总成项目,并成立了中德联合开发团队。杨国玺凭借自身丰富的专业知识和认真的工作态度被任命为中国团队技术负责人。公司规定,要在一年内完成样机验证。很多人都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实现关键核心技术的自主可控,杨国玺他们“拼了!”

“我每次见到他,他都是一路小跑,吃饭的时候,一手拿着卷饼,另一只手还握着鼠标,直到深夜还在与德国工程师进行技术交流。”陈岩回忆说,那段时间,整个团队都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与时间赛跑。

然而,有同事突然发现,杨国玺出差时带着体温计和退烧药,这才知道他的身体出现了异常。领导和同事都很担心他,劝他住院治疗,他却说:“已经看过了,就是普通发烧,吃点药就好了。”看着他专注的工作状态,怎么也不像是个病人,大家也就相信了。

2018年6月30日,是样机调试成功的日子,潍柴自主研发的高端液压技术开始启程。看着整车一点点动起来后,“所有的付出,都值了!”杨国玺紧紧地握着同事们的手动情地说。

后来,杨国玺发烧的次数越来越多,发烧到39度,还强忍着疼痛到客户那里去解决问题。在家人和同事们的极力劝说下,他利用端午节三天假期去医院检查治疗,但没想到这一去竟是永别。2019年6月9日,杨国玺因突发疾病不幸去世,年仅32岁。

他用有限的生命,书写了永恒的传说。在杨国玺和团队的共同努力下,中国在高端液压领域,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国之利器,为行业的科技创新贡献了潍柴青年科技创新团队的中国力量。

青春闪耀在为梦想奋斗的路上

“未来,关键是要靠新的思想。”为了让潍柴这颗大国重器“中国芯”与全球共舞,走在时代前列,在潍柴为广大青年科技工作者创造的平台上,他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兼收并蓄”,想别人没想过的事,干别人没干过的事,十年磨一剑、二十年磨一剑,一点一点从量的积累转向质的飞跃,实现科学技术的突破。

在潍柴,研究院深夜不熄的灯光,是潍柴青年科技工作者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的写照,他们不怕坐冷板凳,不争名、不逐利,专注科技研发。

“把自己逼疯、把对手逼死、让客户爽!”这就是潍柴研究院电控所的科技工作者们对自己的苛求。就在潍柴良好的科技生态环境中,赵中煜他们心无旁骛,扎根潍柴,耐得住寂寞,坐穿冷板凳,让中国动力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中国芯”,让杨国玺他们敢于“走出去”,站在全球平台搞科研,让“得液压件者得天下”变成现实。

今天,倾注着杨国玺心血的液压动力总成项目正在顺利运转。同事们常常想起他,念叨他。“就在他去世前的一个月,他都没有休过一天假。”时至今日,同事李杰一讲起这件事还哽咽。

“我们敬重的‘杨’走了”!得知杨国玺去世后的消息,德国同事纷纷发来邮件表示悼念,并自发组织捐款。德国研发中心负责人Dr.Tibari动容地说:“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难过,难以用语言表达,我们失去了一个好工程师、一个好朋友。”

“为有牺牲多壮志”。历史不会忘记这些为中国动力科学技术奉献生命的蹚路者,在潍柴20周年科技创新大会上,“三高”试验队队员的亲人被请上了主席台,一双双深情的眼睛,满含着对科技创新奉献的无限敬重。

科技格局决定竞争格局。一代代潍柴青年科技工作者,坚守着打造民族品牌的初心,迸发出科技创新的活力、生命力与创造力,硬是让不可能成为可能,创下了令人惊叹的奇迹,留下了坚实的足迹,积蓄着向上的力量,让潍柴走到世界科技舞台中央,他们用青春写就了属于潍柴人的中国动力科技创新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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