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
老孙叫孙贵颂,一位不出名的作家,山东烟台人,在上海当兵17年,转业到青州工作,后来调到潍坊市文联,官至组联部主任,现为市作协副主席。和老孙初识在2006年,市里组织白浪河徒步考察活动,我俩都是志愿者,当时心想:一个老头儿来凑什么热闹,走几百里的路能行吗?见主办方对他很尊重,一口一个“孙老”,心里就很不忿:凭什么叫他孙老喊我小李,不就是比我大几十岁吗?于是戏谑地喊他“老孙”,没想到他竟乐呵呵地应了,从此这个称呼在我俩之间固定下来。
老孙生于1953年,但外观发展迅速,看起来更像1935年的。徒步活动第四天,营地附近村里有棵据说是唐朝的龙爪槐,我俩同去参观。和村里一位60多岁的大爷聊天时,人家喊他“老大哥”并问他高寿,他非但不纠正,还大言自己80多岁了,然后顺手对我一指:“这是我孙子”,我被噎得直翻白眼——这绝对是对我喊他“老孙”赤裸裸的报复!好在后来老孙驻颜有术,十几年后,他的年龄终于追上了抢跑的外貌。
老孙的主要作品是杂文、随笔,思路另辟蹊径,文风绵里藏针,剖析深刻、批判尖锐,但人看起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笑呵呵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过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实则极有原则,五六十岁了还老想仗剑走天涯,遇到不平之事,总爱上去帮忙理论一番,哪怕对方是地痞无赖。我说老孙你也不怕挨打,后来一想,这年头全民对老人都极其敬重,扶的时候都小心翼翼,谁还敢动手打啊!看他这外貌——是有所倚仗啊!
老孙收入不错,但生活俭朴,不抽烟、不喝酒,可一天也离不了茶叶。好喝也会品,无论什么茶,喝上一口立马就能说出个一二来——当然剩下的八九就不那么抓准儿了。但这不妨碍老孙继续喜欢品茶,我偶尔得到好茶叶分他一点,他高兴得不得了。
老孙自己俭朴但为人仗义,有次我急用五万块钱,试探性地提了下,没想到他立刻给了!我写了借条,他一把扯过撕碎扔了:“我能借给你就是相信你会还,写这个没必要!”当时我心里一阵感动:“这人要是个土豪该多好啊,借他个千八百万,我就可以举家移民了!”
老孙喜欢花草,且善于侍弄,很普通的花草被他收拾得雅致有趣。有次在楼下看到一盆被扔掉的龟背竹,根部烂掉、叶子掉光,就剩一光杆了,老孙捡回家裁为两截栽上,转过年竟长成了郁郁葱葱的两盆!我俩一人一盆,过了半年多,我那盆亚健康了,他的则越长越旺,我严重怀疑之前他做了手脚。
老孙的书房自名闲云斋,我曾以斋名题了首打油诗,用不太通顺的文言文作了序,狠狠地赞扬了他一番,老孙同志看后很高兴,连声说好,并表示一定要收藏!唉,作家也不能免俗啊!
题闲云斋并序:
余师友孙公贵颂,东莱才俊,潍水名士,淳朴仁孝,品厚德隆;少年投笔,从戎戍国至沪上,中年弃武,修文教民于益都;后除职安家潍水之畔,文星耀明北海之滨,及至今日,功成名遂也。世人多知其文,而余兼识其人,名非仅以文著,更兼恭俭信义;官虽因老而休,尚存壮心千里;笔秃千管,惟觉报国之言尚少,墨磨万锭,犹恨忧民文章不多;虽屡获殊荣、蜚声中外、世人皆欲一瞻其面;然淡泊名利、忍隐随和、邻者只道寻常村夫;笔耕之外,多寄情花草,闲暇之际,常坐观游鱼;精舍一套,兰室三间;书房不大,斋号闲云,自号闲云斋主人,余遂以闲云斋一名题之曰:
多情总易老,位卑亦忧民。
何当学野鹤,四海观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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