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与《梧州日报》的故事

秦牧和黄璋尊。(资料图片)

黄璋尊

今年是《梧州日报》创刊70周年，这让我想起老作家秦牧，想起他与《梧州日报》的感人往事。

上世纪80年代，《梧州日报》复刊。为促进文学创作的繁荣发展提供更好的条件，《梧州日报》进行了版面改革，把包含有文学性、知识性、史料性的副刊《晨钟》改为纯粹的文学版《鸳鸯江》。同时为把《鸳鸯江》办得更有影响力，报社派我去请秦牧为刊名题字，我欣然领命前往广州。可是一路上我倒有些踌躇起来，琢磨着怎么去完成这一使命？我们是地方小报，秦牧是大作家，但不是书法家，会为我们题字吗？之所以“欣然领命”，是因为秦牧是我家乡的前辈。上世纪60年代，我在广州读书时认识了他，就凭着这么一点关系，我才有胆气和信心接受委派。我离开广州20年了，重回广州觉得非常陌生，秦牧家住哪里呢？我心里纳闷着，到处打听他的消息。最后从在广州工作的老同学那里获悉他家的电话，我如获至宝地拨通电话，说明来意和身份关系，没想到他和蔼地和我说话。秦牧大意是说，梧州是座很美丽的山城，他于1938年在广州参加前锋剧社时，就已去过梧州的中山纪念堂，在那里进行抗日宣传演出，又说他也曾在图书馆阅览室看到过《梧州日报》，办得很有地方特色……只是说到题字，他有些为难说毛笔字写得不好。大概因为我专程而来，不好意思推却，良久，他很谦恭地说，承蒙梧州的厚爱，我只好答应。几天后，他邮来一封信，里面有五张写着《鸳鸯江》字样的字条并附言：“请选用。”就这样，《梧州日报》副刊版面便出现了秦牧题写的《鸳鸯江》字样，十分醒目。大作家秦牧的题字笔迹，让众多《梧州日报》读者和文学界备受鼓舞。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梧州每个中学都成立文学社，学生作文写作热情高涨，有不少作品走出校园跨越过鸳鸯江被一些外地的报刊杂志采用，在全国校园有着一定影响。这引起当时设立在青岛的全国中学生文联协会的重视，于是，笫二届全国中学生文学会选定在梧州召开。一时间，鸳鸯江畔集合了来自全国15个省市的中学文学社代表120多人。记得代表们提出希望能见到他们崇拜的文学大师秦牧。当时的副市长、作家李培燊为了满足这一群文学少年的要求，当即安排专车派人赶往广州邀接秦牧。那时恰逢秦牧省外开会回来的第二天，在家休息，听说是全国学生文代会，欣然答应，便偕同夫人紫风非常高兴地应邀赶来参加。须知当时的交通还很落后，从广州到梧州的公路，有的是泥土路，有的是柏油路，长途颠簸是很辛苦的，况且秦牧己是古稀的老人。可是他说：“去梧州我喜欢！去看祖国的文学花朵我高兴！” 近400公里路一日赶到。第二天早上，在鸳鸯江畔的国家体育训练基地礼堂，秦牧和一群热爱文学的孩子们在一起谈创作，讲课教导孩子们怎样学好功课积累知识写好文章，孩子们深受鼓舞。

秦牧对《梧州日报》的确很有感情，他是大作家，文章全国报刊都抢着要，约稿索文者很多。然而他并没有嫌我们地方小报名气不大、稿酬低，每次都有求必应地为我们写文章。从上世纪80年代到他去世的10多年间，共有20多篇文章发表在《鸳鸯江》上，而且都是原创稿，如后来获全国创作奖的散文《读多伦多的一个寒冬之夜》就是在我们《梧州日报》副刊发表的。更令人难忘的还有一件事，1992年10月，他在逝世前10天，还为原梧州日报社一位负责人的专访集写了序言，这也是秦牧留下的最后一篇文字！

华人作家尤今盛赞： “秦牧以不朽的文字在人间留下了一长串闪亮的足迹，像是一盏不灭的明灯，照亮了祖国的文学殿堂。”是啊！秦牧这盏不灭的明灯也照亮着我们梧州的《鸳鸯江》，照亮着梧州文学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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