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安一个人的一生中如同走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坑坑洼洼,坎坎坷坷。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摔倒在地上,摔重了,再起来的时候,可能就会从医院里出来了。
我就属于一个摔重了的人,住进了莱阳中心医院普外科。我每天面对的是洁白的病房和躺在铁床上行动极度不便的病人以及来来往往的家属,感到了无奈和苦闷。住院前的潇洒及无拘无束渐渐地变成了可随时咀嚼的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物。但幸运的是我有了机会目睹这些天使们白白的身影和匆匆的脚步。
每天上午八点左右,穿着白大褂的副院长或科主任就会带领四五个医生来查病房。他们进来后先看每一个病床上的贴着的号牌,继而询问病人的情况并回答提出的问题,尔后副院长或科主任向跟在后面的医生做一些简单地讲解,并对护士长交待工作。很多琐碎的工作都是由勤劳的护士们操作的。
每天一上班,护士们的工作可就忙碌开了,精干的护士长挂帅,叠被子,帮病人翻身,察看病人的病情,挂吊瓶,擦药打针培训病人的家属,对危重病人还要时常照看着旁边的仪器,总之那工作可是繁多细致,来不得半点的马虎,还要时时预防意外的情况。下班晚是常事,下班后还要留两三个护士值班。这一整夜的值班,护士几乎是不大可能打盹的,有时候来了急重病人,护士忙得脚不沾地,连跑带跳的,如同上了战场的战士。一个护士十几年步行的路大概若一个万里长征。
护士工作离不开打针,每天的早和晚,总有一两个护士托着一个铁盘来到病房里。盘子里放着一些瓶与盒,消毒液,棉球,药粒,针管,药水什么的。说起打针,我还是有点儿情绪的,小时候病了,医生们除了给你药,打针是免不了的。那时的针管大的快有我胳膊粗,针头更是吓人,我挣扎哭闹是给那个东西最强的回报。不过,这次给我打针的是一个矮矮壮壮的小护士,一张好看的娃娃脸,说话脆声脆气,透着善解人意的微笑。她说:“给你打个小针。”这一个“小”字就把皮肤将要成长的刺痛消灭在萌芽之中。然后她一边和你聊着天,一边动手,我只觉得一股凉凉的消毒液在皮肤上弥漫,两根温热柔软的手指在皮肤上揉动,当你有感觉的时候,她就开始收拾东西要离开了。我问:“打完了?”她笑眯眯地答道:“打完了!”咦!我很是诧异。一根银针,在她手里成了一根祛病消病的魔力棒,而你还感觉不出疼痛。
我看到了她的胸牌。她的名字有点男性化:姜克。
后来,我琢摸出了门道。她在你的皮肤上用了消毒液,用手指揉捏需打针的部位,边和你说着话,让皮肤的神经处于麻痹的状态,再加上她手指的活
动,趁这个机会,就完成了打针的任务。待你有了痛的感觉,她已把药输进了你的体内。这个声东击西的
方法,她用得恰到好处。她从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情上,就意识到了如何减少病人的痛苦。
和我同病房的病人当中有一个不到40岁的男性。个头一米七五以上,他的肠部做了手术。术后,感冒发烧,浑身发冷,盖了两床被子还嚷着冻得受不了。一个高个护士给他打了针。不知怎么的,他大发脾气,说护士给他打瞎了针,非要让护士给他把体内的药液挖出来不可。我注意到,那个高个护士给他打针时,不管不顾,对准皮肤像刺刀一样捅了下去,使他感觉到了疼痛加大,引起了他的反感。而我心里对这个病人是不屑一顾的,你五大三粗的身体难道还怕一支小小的银针吗?我们居家过日子,在厨房里还有时会切了手指,我也没看到哪个人要死要活的。下一次,只要那个高个护士再来给他打针,他拒绝配合。高个护士无可奈何地叫来了姜克。姜克的一出现,他马上乖乖地听话了。姜克永远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嘴上说着,手里行动着,完事后,他呼呼地大睡了。此后,他只允许姜克给他打针了。再后来,一旦碰到哪天见不到姜克,病房里其他的病人还一个劲地打听她。
其实,护士姜克并没有做吸引眼球的大事,但她以高超的打针技术,以对病人真心体贴赢得了病人的尊敬。像她那样,一些医患矛盾的病毒在她银针下就会躲得无影无踪。出院那天,我打算向她告别。看到她托着白色的医盘走进了另一个病房,留给我的是一个矮矮壮壮的侧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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