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腐不仅有“父子兵”,还有“夫妻店”。
“冰冷的手铐有我的一半,也有我妻子的一半。”多年以前,曾先后担任莱州市市长、市委书记及烟台市委常委、副市长等职的矫智仁,受审时说过这样一句话;据说,其后不少“落马”的官员都曾发出类似的感慨。这样的感慨,让人不禁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梦初醒,悔之晚矣。“如果有一个好老婆及时提醒我,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曾任海南省东方市市委书记的戚火贵,直到临刑前才明白这个道理,这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悲怆,应足以警醒世人。
女人贪财,贤内助变“钱内助”
“手里的工程又不是你自己的,给谁干不是一样呢?”北京首都公路发展有限公司党委原书记兼董事长毕玉玺的妻子王学英,如此“劝说”丈夫捞钱。
2003年年初,一名工程承包商给王学英送来一张18万美元的存折,毕玉玺发现后还了回去;同年7月,这名承包商再次将存折塞进了王学英手里,只是钱更多了,这一次,王学英坚决将存折留了下来,并对毕玉玺说:“这是他借给咱用的借款,又不是贿款,你怕什么。”
有这样的“钱内助”,想不腐败都难;在王学英的“劝说”和怂恿下,毕玉玺的胆子越来越大,前后共受贿上千万元。
无独有偶,2013年,原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统战部部长王素毅因受贿“落”马,其妻王志宏也被带走调查,此案中,王志宏跟王学英一样,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钱内助”。
检方指控,2006年至2011年,王素毅直接或通过王志宏,先后23次收受下属李石贵给予的人民币55万元、黄金3千克,共计折合人民币124万元;王素毅受贿45笔,其中13笔是通过王志宏收取的。
除了在内蒙古的家中帮助王素毅接收行贿款物,王志宏还先后两次在北京接受企业主的行贿款共计17万元,俨然成了王素毅的“财务总监”。
不只是妻子受贿,一些贪官的情妇,也出面帮着情夫收钱,原广东省盐务局局长、广盐集团董事长沈志强的情妇白丽清,就有这个“本事”。
白丽清获悉广东省盐业总公司有纸箱招标项目后,即要求沈志强设法将项目交给锐奇纸品公司,尽管该公司当时连纸箱生产线都没有,沈志强依然要求招标小组关照该公司,最终,该公司以“质量排名第一,综合排名第三”的成绩,成为广东省盐业总公司食盐纸箱三家制定供应商之一。事后,该公司总经理何伟文以每个纸箱0.1元的标准,3年内分24次返还65.9万元回扣,这些钱全部落入了白丽清的口袋,而白丽清后来以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
夫荣妻贵,“步调一致”一路贪
在内蒙古自治区原副主席刘卓志的妻子宋巍看来,丈夫做大官就意味着她也能做大官,也就是“夫荣妻贵”:刘卓志给领导当秘书时,宋巍在《内蒙古法制报》做记者;刘卓志任自治区政府办公厅专职秘书、副主任、自治区政府副秘书长时,宋巍在司法厅任纪检组副组长;刘卓志调任锡林郭勒盟盟长之后,宋巍调任锡盟政法委副书记……
丈夫升官,妻子也升官,两口子“步调一致”;在刘卓志的腐败之路上,宋巍也是其坚实的同伴,一路同行,一起腐败。
刘卓志愿意与企业家“交朋友”,每次帮企业家说句话,对方都会得到不菲的“回报”。在案证据显示,刘卓志任盟委书记后,至少与9名生意人保持了金钱往来,包括帮人购买废旧楼房、暂缓关闭煤矿、建设铁路、销售奶牛、开发房地产等多项名目,涉及的钱款约有400余万元。
在刘卓志与企业家的“来往”中,宋巍担当的角色犹如一个“调度员”:她收钱,然后给丈夫“过话”,丈夫再去为人家办事,夫妻俩配合得相当默契。
2004年,一家建筑公司承揽了锡盟一个政府广场项目,决算款是1900万,可2006年6月工程完工后,政府仅支付了部分工程款,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托人找到宋巍,宋巍转告了刘卓志从中协调,刘卓志又找到了某位旗委书记办理,事成之后,刘卓志伙同宋巍收了42万元。
类似的事情,宋巍做了很多,当地很多请托人在不能直接找到刘卓志时,都会选择走“夫人路线”找宋巍;在刘卓志总共817.036万元的受贿款中,宋巍的共同受贿数额达到了281.7万元。
夫妻共同受贿得来的钱,宋巍是大管家、账房。开始的时候,这些钱都由宋巍保管,后来,为了规避组织上的审查,刘卓志和宋巍商量将其中约600余万分别交给3个人保管。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尽管机关算尽,两人还是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曾经随着刘卓志“一荣俱荣”的宋巍,最终也随着丈夫“一损俱损”。
狐假虎威,妻子比丈夫还能贪
“挣的钱比丈夫多,婚姻便多一份保障。”这是陕西省渭南市住建局建筑管理科原科长侯福才之妻曹艳芳的经典语录。
侯福才贪污2000万,曹艳芳却利用丈夫的职权贪污3000万。曹艳芳认为,只要挣的钱比丈夫多,就不怕在家里说话没有分量。
2003年以后,曹艳芳利用丈夫侯福才的影响力,在未注册公司也无监理资质的情况下,冒用四家公司名义签订监理合同124份,涉案金额3062.857万元。
“过去10年中,渭南市80%以上的建筑监理都落入其公司囊中。”渭南业内人士说,曹艳芳承揽的个别项目系其夫介绍,侯福才通过“权威”高价接揽监理业务,由曹艳芳承接;另外,在一些公开的竞投标中,曹艳芳也会利用侯福才的影响力,逼迫竞争对手放弃,并让出资质给她用以陪标。
在渭南市职业技术学院项目中,曹艳芳直接告诉两家竞争者“放弃投标并借用资质”,因为侯福才在渭南市住建局关键岗位工作,她还告诉对方“就是中标了工程你也做不成”,最终在中间人的斡旋下,两家单位放弃投标并出借资质,而曹艳芳原本答应给中间人2万元好处费,最终却只给买了件衣服。
不少人认为,侯福才之所以被抓被查,与妻子太过张扬有莫大关系,据说,曹艳芳每次到工地接活总是气势凌人:“我丈夫是渭南市建设局建管科科长侯福才,他和市委×××、市政府×××是同学,一般来讲渭南市大小活我们都要干……”
张扬的后果是严重的,2014年1月17日,咸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被告人侯福才犯受贿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在此之前,曹艳芳因犯合同诈骗罪、串通投标罪,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17年,并处罚金1500万元。
一人落马妻儿全被抓
反腐败专家、中央党校政法部教授林喆曾介绍称,中纪委一位负责人说,他们现在查办的腐败案件通常是家破人亡,这反映出当前反腐败案件的一个特点,即“家族化”。
一人贪污,全家遭殃,这不是“殃及池鱼”,而是“随同犯罪”。中纪委掌握的证据显示:如今的腐败案件不再只是涉及到官员个人的贪污行为,而是全家人集体参与从中获取不当收入,从“夫妻档”到“父子兵”、“兄弟连”乃至“全家腐”。
“可以说,在腐败官员背后,几乎很难找出一个完全清白的家庭。”林喆说。
国家食药监总局原局长郑筱萸一案中,其妻子、儿子均涉案,是官员腐败“家族化”的典型案例。郑筱萸一家三口悉数涉案,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这个腐败家族,在药品、医疗器械行业“通吃”。
郑筱萸和他的家庭织就的贪腐大网,核心是郑筱萸自己,他的妻子刘耐雪,则是这张网中的重要角色。
据接近郑筱萸家的人士介绍,刘耐雪随夫到京后,第一份工作是在北京一家生物技术开发有限公司任职,并支取高额薪水。该公司的主营业务为生物医药,企业负责人古某是归国留学生,刘耐雪能顺利到这家公司并非偶然,生意人图的是利,他们把刘耐雪引入公司当然有自己的目的,此后,古某果然利用刘耐雪这条线获取了很大的医药利益。
此外,郑筱萸之子郑海榕幕后操纵几家皮包公司,依靠买卖批文等获利,郑筱萸则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其大开绿灯。
因为身份“特殊”,从来不缺给郑海榕送车、送房、送公司股份的医药行业老板,而对于刘耐雪母子而言,好事还不仅仅是这些。
从日本留学归国后,郑海榕的信用卡上每月都会收到广东某公司打来的1万元钱,这种好运一直延续到2006年,郑海榕共计收到73万元,这家公司不仅美其名曰这是郑海榕的“工资”,还以给郑筱萸家“报销”装修费的名义,交给了郑海榕25万元人民币。
刘耐雪的贪婪和郑海榕的无知,加速了郑筱萸走向末路。
2002年,国家药监局在上海召开会议期间,多次送钱给郑家的某集团董事长李老板,直接来到郑筱萸的房间,要求郑筱萸在企业申办一次性无菌注射器和一次性输液器等方面提供帮助,郑筱萸当即安排秘书带李老板到国家药监局医疗器械司司长郝和平的房间具体办理,不久该企业的申报即获批准;此外,郑筱萸还签批同意了该企业下属公司申报“甘露醇注射液”等24种药品的生产或注册。
在法庭上,郑筱萸的头脑似乎十分清醒,他在回答检察官讯问时说:“他们是冲着我手中的权力送钱的,送钱的目的,既是为了感谢我对他们的支持,也是希望我今后继续关照他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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