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弹琴的小女孩

绘声绘色地讲完故事,修玉善勤快地为妈妈按摩,希望她能越来越好。修玉善幼年就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职责,乖巧懂事的她干起活来相当麻利。因为长时间的练习,这张画着琴键的纸已经出现了些磨损、破裂,但是在修玉善的眼里,这丝毫没有影响,钢琴那美妙的声音依旧时刻徘徊在她的脑海中。中午放学后,修玉善都会到学生之家帮着妈妈干活儿,母女俩忙完之后才能吃午饭。修玉善爱好画画,家中有一个大箱子满满地装着她精心绘制的画作。丧失书写能力的曲文凤在女儿的耐心指导下,渐渐会写不少汉字了。在崭新的钢琴前,修玉善迫不及待地弹奏起《小星星》。□记者王世翔

通讯员张大琪报道

“11|55|66|5-|44|33|22|1”(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这是一位在纸上弹琴的小女孩。用心去听,你会发现,纸面“钢琴”不仅有声音,而且很动听。

每当有空闲时间,烟台市龙口市的13岁女孩修玉善都会在自己特制的“钢琴”上弹奏一曲。一个小方桌,一张画有黑白键的纸,一颗向往音乐的心,这就构成了修玉善小小的音乐梦。

“我凭印象画的琴键,还标上了数字,这样弹起来会简单一些。”修玉善说。看着聪明乖巧的修玉善这么喜欢音乐,母亲曲文凤心里有着难以名状的忧伤。

8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了修玉善父亲的生命,而与丈夫同行的曲文凤也重伤昏迷。“出车祸的事一直没想起来,没有记忆,我昏迷了两个多月后醒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连女儿我都不认识。”曲文凤说。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母女面前,曲文凤的大脑由于受到损伤,不认字,语言交流存在障碍,就连男女也分不清楚,行动更是迟缓。

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妈妈,看着这个惨遭横祸的家庭,5岁的修玉善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在她稚嫩的心里萌发出一个想法,要帮助妈妈,要用讲故事来唤醒妈妈的记忆。

“‘王子!王子!快带新娘回家去,坐在你身边的才是真正的新娘!’鸽子唱完之后,飞上前来,停在了灰姑娘的右肩上。”从小听妈妈讲故事长大的修玉善,讲起故事来像模像样,她学着妈妈的语气,模仿着各种声音,用心揣摩着故事里的情趣。

有时候,妈妈会因为病痛无法入睡,年幼的修玉善便坐在妈妈床边,一边用小手给妈妈按摩,一边轻声低语,讲述着那些熟悉的故事。

就这样,美好的故事一直伴随着修玉善母女俩,直到修玉善上了小学,开始学习字词,聪明的修玉善便下定决心,要教妈妈认字。

曲文凤的记忆力并不好,有时刚教过的生字,马上便会忘记。修玉善并不着急,在她看来,不管教多少次,只要妈妈能记住一个字便是成功。

“现在妈妈进步挺快的,不过明天她就能忘,再教两遍,她应该就能读上来了。”修玉善说。

除了帮妈妈恢复认知能力,修玉善承担起了几乎所有家务活。做饭、擦地,帮妈妈按摩、洗脚…如今,修玉善做起这些工作来已经驾轻就熟。

平日里,曲文凤在修玉善学校附近的一家学生之家做零工,母女俩主要靠每月500元左右的打工收入和低保过活。

随着修玉善的成长,曲文凤发现,女儿对音乐,尤其是钢琴情有独钟。但母女俩都明白,学习钢琴是不现实的,这个家庭根本负担不起高昂的学习费用。

“我想学钢琴,妈妈不同意。然后我就画了一个,妈妈湿润着眼眶看着我,最后默许了。”修玉善说。从此,每天放学回家,修玉善都要花几十分钟的时间在这架特殊的“钢琴”上练习指法。在修玉善眼里,这或许已经不是纸面和桌子,这早已经变成了真实的黑白键、一架真实的钢琴。因为长时间的练习,这张画着琴键的纸已经磨损、破裂,但是在修玉善的眼里,这丝毫没有影响,钢琴那美妙的声音仍然可以清晰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静静地听,指尖与“琴键”的碰触、摩擦,无声胜有声……

得知修玉善心怀音乐梦想的故事,龙口爱心人士战永广当即决定要为这个坚强的小女孩订购一架全新的钢琴,钢琴教师刘丹为修玉善免费辅导,助她圆梦。

梦想照进现实,崭新的钢琴搬进修玉善家中,修玉善呆住了。待回过神来,她迫不及待地弹起了那首在纸上不知弹了多少遍的《小星星》,内心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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