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家住西马路平安巷10号(后改为海港路巷9号),大约现在富凯商厦的位置。那个年月吃水,要到水井或河里挑,但我家附近没有公用水井,更没有河,我们是到一个名为“瓦窑”的地方挑水。所谓瓦窑,其实看不出与瓦有什么联系,只不过是一处空地,东、西、南三面封闭,只留北面一个出口。空地东南角,有个小菜园,菜园里有一眼水井,井不大也很浅,一牟姓老人常年在此看园。我们到这里挑水,要和看园老人打好招呼,征得人家同意才行。
后来,这里建起了烟台消防队,井水对外停用了,我们只好找人送水。
送水人用一辆上世纪很流行的运输工具———大板车,拉着盛水的大木桶,不定时地到用户家送水,水的来源不明,半月一结算,就这样延续了几年。
我家对面原是一片坟地,1952年前后,坟地迁了,平整为一个面积大约300平米的小广场,一些私营业主陆续到此经营,有一家卖猪肉的,两家卖鱼的,还有几家卖菜的。经过几年发展,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这里发展成一个人气很旺的小市场,就位于振华商厦东门对面,俗称“海港路小市场”,摊主多经营服装百货。海港路小市场距海防营市场很近,当时也小有名气。建富凯商厦时,这个小市场拆掉了。
大约1956年,烟台通了自来水,在小广场南端安了一处水栓,那时自来水水栓不是很多,幸运的是,我家门口安了一个,离我家不足20米,这下真方便了,再也不用找人送水了。
初时,自来水要凭水票供应,一张水票供一担水,也就是两桶水,共35公斤,3分钱一担,只收水票不收钱,有专人负责出售水票,就在看水处买。
第一次挑水时,要用自来水公司提供的标准桶,一桶35市斤,盛满水后倒入用户水桶中,沿水平面用红油漆在桶内壁画一道红杠,作为标记,以后每次放水到红杠为止。
1956年底,我家搬到了南大道街(即现在的南大街)2号,即现在文经大厦的位置,附近水栓也很少,我们要跑老远到现在的天天渔港南侧挑水。后来,在我家南面西门外又建了一处水栓,我们俗称“西门外水井”,离家虽然也不近,但至少不用过马路了。再后来(时间已记不清了),水票取消了,改为无人看管的水栓了。水费由街道小组长专门上门收费,每人每月2角钱,当时这个水费价就挺高的了。
由于这一片儿住户多,水栓又在街面上,挑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经常要排很长的队,即便很顺利,挑一担水也要半个小时。经常会遇到附近的住户到水管那儿洗衣服、刷锅,既不卫生又浪费水,还耽误别人挑水。我们挑水都是赶在上班前或下班后,黑天挑水是常有的事,一天中,挑水这件事就占了人很大一块精力。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所城里、裕盛胡同等住户由政府把水给通到了院子里,我们特别羡慕,但由于地理位置和地形所限,我们始终没能如愿。就这样,一挑就是几十年。
1993年,我们搬到了新桥小区,住进了楼房,自来水进户,终于结束了挑水吃的历史。是年底,我原来的家拆迁了,建起了文经大厦,这是当时市区为数不多的高层建筑之一。时间不长,西门外水栓也拆除了。如今,随着居住条件的改善,街面上已经很难找到水栓了。但是这段挑水吃的历史却永远留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也让我们倍加珍惜方便干净的自来水。
王焕忠
新闻推荐
1992年8月28日,我买了一张《烟台晚报》创刊号,从此就与晚报结缘,20年没有间断。20年前,我是30多岁的青壮年,如今年近花甲,我见证了晚报20年的成长历史。我把晚...
烟台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烟台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