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仲华
读了张景芬先生在《烟台晚报》诠释烟台方言的“解词”系列文章,感到挺有意思。
方言是个有趣的话题。烟台话据说应属北方方言区内的烟台地方方言。这里说的烟台方言,是以老烟台所城里及其周围十三村一带语言为主。烟台方言的主要特点是对卷舌音r、sh、ch、zh不感冒,直来直去,如,“日”读“易”、“师”读“斯”、“吃”读“起”。听起来很土,有的则容易引起歧义,相声里说的“油”、“肉”不分就是其中一例。就地名来说,芝罘区,烟台方言发音是“资务区”;黄务镇的“黄”,读“房”,听起来是“房务镇”;南、北上坊村,读“南、北上朋村”;只楚镇读“则去镇”,不一而足。
笔者是土生土长的烟台人,烟台口音甚重,有一次就闹了笑话。1968年出差到天津,住在西北角。西北角是天津的地名,因在天津市老城区的西北端而得名。天津有个大商场叫劝业场,上下五六层,底层是饭店,顶层是电影院,中间是商场,规模超大,“文革”中,改名为人民商场。我们住的西北角与劝业场相距甚远,想去买点紧俏商品捎回家,又不知路怎么走,便打听路人:“同志,请问到人民商场怎么走?”皆摇头曰不知。
我心里感到奇怪:全国闻名的大商场,你们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告诉?那么再找个小学生问一下,他们一般不会撒谎。一问,结果小学生一脸迷茫地重复着我的问话:“Yimi商场?不知道。”
后来,一位过路老者听到后,为我们“翻译”过来解了围:“乘24路车,劝业场下。”原来,我的烟台话说“人民”,天津人听起来是“一米”,哪里有“一米商场”!
另一次是前几年到云南旅游,在热带植物园,导游为我们讲解橡胶树及如何割胶。我们团队里好多人惊奇地说:“噢,这就是‘香蕉树\’!”讲解员以为我们没听懂,就纠正说:“不是香蕉树,是橡胶树!”我们认真地答道:“是啊,‘香蕉树\’!”“不,是橡胶树!”讲解员再一次纠正。而我们仍然坚定地回应:“对啊,是‘香蕉树\’!”讲解员见我们如此固执,就不再理睬了。
烟台方言尽管很土,却与国粹京剧能攀上“亲”,有些字与京剧唱腔中的发音很相近。如,“主”和“说”字,烟台方言读“举”和“雪”,京剧《甘露寺》有一句唱:“老臣与主说分明”,句中的“主”和“说”,与烟台话的发音是一致的。“白”和“北”两字,我们都读“伯”;诸葛亮的“诸”,我们读“居”,《甘露寺》中“白马坡前诛文丑”的“白”、《借东风》中“望江北”的“北”、“诸葛亮上坛台”的“诸”,均与烟台话的发音相同。“绿色”,我们读“录色”,《武家坡》“青是山绿是水”一句中的“绿”,也读“录”。
如今,普通话大大普及,地道的烟台方言渐渐少有人说了。不过也有方言学家断言:方言是不可能消失的,方言是地域文化的活化石。我赞同这个观点。朋友们聚餐,说一声“伙节(计),来,哈(喝)酒!”那种亲近感,是普通话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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