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
江南是什么?是烟柳画桥,才子佳人,是吴侬软语的越剧,是情醉三生的风花雪月,是人们梦里的天堂。我的家乡在胶东烟台,在扬州生活了七八年,始终没有乐不思蜀地醉在那里,却矫情地生出了许多乡愁,这乡愁带着人间烟火柴米油盐味,不企及诗画,也无关风月。
初到扬州,我惊艳于田野里明丽金黄的油菜花,这么漂亮的花所出的菜籽油的臭味,让吃惯了香喷喷花生油的我难以忍受。清淡甜蜜的淮扬饮食,吃一口咸菜疙瘩都带着甜味。这里的许多东西小巧玲珑,那冠名香葱的葱,和老家的韭菜一样粗,袖珍版的萝卜样式颇多,红、白、绿、紫、圆,最小的又红又圆像极了烟台的大樱桃。这里的人长得也精致,女人窄肩细腰紧臀,男人清瘦,性情大多矜持内敛,咱们胶东的爷们高大魁梧,娘们宽肩肥臀丰乳,性格淳朴豪爽。记忆中,过去家乡水果种类相对少些。
当大量的“烟台苹果”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时候,我总爱上前问:“你这真是烟台苹果吗?我可是烟台人吆,我能尝得出来。”想唬人家一番,多半也是炫耀。曾见路边停着一辆烟台牟平牌照拉苹果的大货车,司机不在,为了见这个老乡司机一面,我竟痴痴等了半晌也没等着。
我本沉静忧郁之人,不喜平坦和愁烦,偏江南一带一马平川,少有山地丘陵,很怀念家乡连绵的群山,富有韵律和节奏地起伏着,丰富而不沉闷。江南的水,大湖小泊浓绿而平静,波澜不惊,不似家乡的海,波光粼粼中蕴含着大浪滔天的气势。江南长达近两个月的梅雨季节,别说东西,人都快霉掉了。试问闲愁有几许,梅子黄时雨,那雨,在诗人眼里又成了情人的泪,是红楼一梦,是千年等一回的断桥,让人平添无数愁怨。真想到家乡明丽的阳光下晒一晒,到昆嵛山顶荡胸生曾云敞亮敞亮。
烟台的夏天再怎么热,只要在树下寻一处荫凉,或者等到夜晚,便凉风习习。江南的夏天,太阳不是在头顶上,而是直接抱在怀里,白天黑夜热得你无处可逃。
就这样,我穿着江南诗一样的华袍,被乡愁这些小虱子咬了七八年。就有那么一天,我脱了这长袍,全家人两千里地,跋山涉水风雨兼程,毅然决然返了乡。
烟台,我回来了,我从杏花烟雨的江南回来了,娘啊,你把炕烧热了没?把大饽饽和带褶的大包子都蒸好了没?拿几个苹果在炕上热乎着,海鲜用盆装,婶子大娘在炕上等着我。家乡啊,我踏上你的每一个脚步,都是对你坚实的吻,我投向你的每一寸目光,都是我的爱,只有你才配将我的生命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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